顺利结束了长崎、江户湾、鹿儿岛等地的武装游行后,舰队在长崎短暂停靠补给后,直接踏上了返回临高的航程。
第二次日本之行,夏天南收获可谓丰富。不仅圆满完成了通过长崎打造闭合税收体系的目标,堵上了所有海商的逃税之门,还顺带干掉了未来的国姓爷,避免了子报父仇的狗血戏码。至于和德川家光的《江户湾条约》,则是意外之喜,虽然所谓治外法权等条款的政治意义大于现实意义,眼下不过是保护长崎商馆的安全,但是将来如果能够腾出手来向日本渗透势力,这些条款就更有用了。当然,眼下最实在的还是不向琼州营纳税的船不得在长崎交易、以及自由招募日本人这两条。
想到招募日本人,夏天南看了一眼怀抱武士刀站立于船头一动不动的岛津千代,这个家伙带回临高,到底是福是祸呢?
自从上船之后起,岛津千代从不主动和夏天南等人说话,没事就在船头站着,一站就是几小时,凌冽的海风也无法让她动弹半分。夏天南心中腹诽,都被家人变相驱逐了,现在已经是自己的手下了,还走什么高冷路线?杵在船头装酷,当自己是船首像呢?
不过心里腹诽归腹诽,他没有当面指责岛津千代半个字。毕竟从一个藩国的家督人选,沦落到远赴异国他乡给人做保镖,效力的对象还是自己曾经的对头,这中间的落差太大,是个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而且,相比起来,父亲和弟弟的态度会更让她寒心吧?
想到这里,夏天南居然同情起这个疯婆子来。再彪悍的女人,终究还是个女人,涉及政治和权力的游戏,男人比女人要无情、冷酷得多,自然玩得更溜,只会舞刀弄枪的岛津千代又怎么玩得过在江户充当人质、隐忍多年、一直觊觎家督宝座的岛津光久?在夏天南的印象中,整个江户时代,直到明治维新前夕,萨摩藩的历任藩主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个岛津光久自然也不例外。要不然,在幕府的残酷打压下,萨摩藩怎么会逆境发展,吸收西方的先进文化和技术,从一个幕府眼中的“九州乡巴佬”,成为埋葬德川家族的倒幕急先锋?
一路无话,舰队只花了半个多月,就回到了博辅港。
此时的博辅,已经不复当初的平静,从只有战舰出入、停泊,变成了商船云集、风帆遮天蔽日的景象,无数来自南洋、广东、江南的商人,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这里,按照规定缴纳商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