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常熬夜,以前是为了做实验,后来是睡不着,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严重的黑眼圈。
严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光光的额头上一片亮,眼窝下面两个黑眼圈,自语道:“我要早衰了吗?”
严馨疲倦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没什么精神,甚至对将要到来的案件也没有了兴趣,不悲观也不乐观。
严馨想自己只是一个人,而案件的成败与否,都不会改变余白对她的温柔,但自己是否还能跟他站在一起呢?
学校的议论,余白就要毕业了,这会不会对他有影响?
严馨想到很多,可是现在她只有余白,所以她需要余白,尤其是在彻底接受祖母离开的事实后,再被徐竹溪指证时,她所有的坚强,只有在见到余白的时候,可以放松,才会没有了心底的害怕。
严馨落下一滴泪,没由来的,就这样哭了出来。
在洗手间哭得呜呜咽咽,双手撑在水池边,牙膏泡沫被打碎,正如她平静安好的生活,也这样被突然打破。
严馨想无论自己怎么想往前看,却是越来越糟,生活总是朝着她预料不到,最疲倦的方向走下去,打破了她一次次的冷静和成熟,仅靠心底一点“懂事的倔强”,在哥哥和余白面前,强忍住情绪,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一旦泄开这个口子,严馨便只想哭,就这么哭肿了眼睛,撑僵了手臂。
余白回来时,严馨已经从洗手间出来,只是脸色有些不好,好像哭过。
余白看着严馨,不敢轻易开口,怕触到严馨心里的口子,无法安慰,他知道,严馨这段时间已经脆弱到极点,所以只将手里的早餐提了起来,笑着问:“饿不饿?你最喜欢的豆浆。”
严馨转头朝余白笑了一下,无力中透着无奈,好像是苦笑。
余白放下早餐,立刻上前抱住了严馨,靠在严馨耳边说:“如果笑不出来,就哭吧,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
严馨眼角划下一滴泪,问余白:“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是吗?”
余白点头,很肯定说:“是,永远都不会。”
严馨听到余白的回答后,反过来抱住余白,倚在余白怀里,哭得泪眼模糊。
“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