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馨紧皱着眉头,小脸上都是汗水,也或许是泪,她紧攥着拳头,好像是强忍着悲痛谁熟的。
严凡看到严馨这样子,微一皱眉,俯下身来将严馨的手掰开。
办理完出院手续后,严凡陪着严馨回了一趟家。
家中整整齐齐,物件都还摆放在原来的位置,离开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上面还没有落灰,只是铁锅有些裂痕,几日没沾油,就干得像是要裂一般,什么都不缺,却什么都没了。
灶间堆积着一些柴灰,明明是刚做过饭的样子,却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夏天的屋子,却让人觉得有些冷。
严馨站在屋门口看,看到院里的小枣树,想到祖母说过,再等一年,这颗枣树就可以结枣子了,到时候就可以晒干了,能吃一整个冬天。
严馨知道祖母是哄自己,那么小的一颗树,怎么能结那么多果子,不过她还是点点头,装作很相信的样子。
老人看到严馨点头,就咧嘴笑了,哈哈的笑声还回荡在院子里。
光秃秃的枣树上枝桠横斜,很难看地颓立在院子里,独守着院子的那个小小角落,或许明年它就能结果了,也或许它挺不过这个冬天,就枯死了,谁知道呢?
严馨在屋门口站了一会儿,转头看,见严凡已经从屋里面出来了。
严凡锁好了门,摸摸严馨的头,轻声问严馨,要不要再进去看看?
严馨摇摇头,其实她不用看,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摆在她的心头,带着她和祖母的温度,在这里迎接着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
严馨随着严凡走出来,看到严凡将这把大锁锁在门上,随着锁头轻轻的一声响,她心底也落下“咚”的一声,这把锁彻底锁掉了她的童年和她所有的温暖。
天气阴阴的,竟然不觉得闷热,每年夏天这个时候,都是最难耐的时候,无论怎么扇扇子,或是吃很多冰,都无法消解这股燥意,也无法解掉身体的空乏和嘴里的干渴。
可今天,意外地没有热意,仿佛酷暑已经过去,悄悄转为萧瑟的秋季。
严馨和余白就这样错过,她在他的后一天回到这扇门前,他在她回来的前一天夜里,迈步离开。
严馨拿起手机给余白打电话时,余白刚好用完最后的电量,来不及再发出去一条短信,接受到一声响动。
严馨手里握着手机,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物、人流、回忆,泪意突然漫上心头,从眼眶里涌出来,她突然低下头哭,哭得哽咽,声音不小不大,却砸得人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