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立刻掏出手机,想给唐敬打一个电话,却发现自己手机没电了。
余白深叹一口气,心又沉下来。
直到回到出租平房,余白给手机冲上电。打开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严馨发了一条短信,短信发过去后,余白看了看时间,不知道这个时间唐敬睡没睡,想想还是没有打电话过去,只给唐敬发了一条短信。
余白坐在床上等唐敬的回复,等到唐敬的一个“OK”,心里落定,嘴角带笑,终于放心地躺了下去。
浑身酸疼,在碰到床板这一刻,余白几乎不能呼吸,脊背实在是太酸了,酸到骨子里,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每一根肋骨都在疼痛,骨架的结构映在脑子里,疼得不能移动身体。
唐敬靠窗坐着,看着外面黑漆漆往后退的灯光,眉头舒展又皱起来,反复几次。
他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机,只专心看着窗外,脑中却一直在想心事。
唐敬问自己,如果换成是自己,会立刻买一张火车票,奔到严馨家里去吗?
可能会,可能不会。
自己应该会保留理智,想别的办法。
联系严馨的同学,朋友,想办法联系到严馨的家人......
可余白就选择了最笨的一种,坐上火车,直奔严馨家里。
唐敬想:“余白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他做事缜密周全,从严馨住院那件事请上,就可以看出来,余白不是一个不顾一切的人,那么,他考虑事情也不会不周全。可他却失了理智,义务反顾,连声音都变了,话也连不成句,仅能表达出基本意思,他真的很在乎严馨。”
因为喜欢、在乎到极致,才会让人方寸大乱,不顾一切,也忘了要想“聪明可行”的办法。
因为在乎,所以不愿意等,只能靠行动压住慌乱。
余白就是这样,所以他急促匆忙,甚至没有考虑到钱的问题。
是自己不够喜欢严馨吗?唐敬在心底自问。
是我的喜欢,不如余白的喜欢深刻吗?
唐敬又深吁一口气,没有如果,也不能去假设,自己的慌乱并不比余白少。
可是最后,见到严馨的那个人是余白,不是自己。
唐敬转身到铺上睡觉,放下和放不下,他还是没做出选择。
其实在余白隔了半天多的时间,没有再发来消息,也没再打过电话时,唐敬就知道,他们已经见面了,或者联系上了,心底有一丝感伤,也有欣喜,喜中夹杂着忧伤,不知道应不应该高兴。
唐敬带着这样的心情,转身回到铺上,迟迟未能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