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靳晏都应了下来,南酒也不好意思打断陈奶奶的感概,只好低着眸,专注而认真的用筷子很有节奏感的戳米饭。
其实根本算不上她做的。
毕竟菜是韩靳晏洗的,也是韩靳晏切的,最后还是韩靳晏炒的,放的调料。
仔细算算,
……她好像唯一的作用就是把碗筷从厨房的柜架中拿出来。
“奶奶您喜欢就好。”韩靳晏礼节性地说了一句,他执着公筷,替老人夹了一口菜。
如果忽略掉韩靳晏和南酒之间的长期沉默以外,饭桌上的情景还是其乐融融的。
南酒坐在那里,有些出神,无意识地用雪白牙齿轻轻咬住筷子尖头。
然后一低眸间,
就看到了瓷碗中多出来的鱼肉。
就摆放在颗颗晶莹剔透的米饭上,那鱼肉上的刺已经被人剃的干干净净,可以直接吃。
南酒拿着筷子的手,骤然之间僵硬了下来。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一种冷意从脚底窜起来,席卷全身,掺杂着不知名的情绪,排山倒海般融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她双眸摇晃了一瞬间,有些恍惚,然后微微蜷缩了下指尖,缓缓侧过眸,看着旁边的身影。
韩靳晏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仍旧在不紧不慢的挑开鱼刺,那动作优雅细致的很,十分养眼。
然后,
又若无其事地夹起,放在南酒的碗中。
“酒酒,你怎么不吃啊?”耳边老人和蔼的问话打断了南酒混乱的思绪,“快吃,一会儿都凉了。”
南酒回过神来,她应了一声,重新扬起一抹笑意,“嗯……吃。”
她不想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展现在陈奶奶面前,也不想让老人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再为他们小一辈的事情操心。
而且……
韩靳晏都已经给陈奶奶夹菜了,大概也是因为礼节性才给她剃鱼刺的吧。
这样想,
南酒微微轻松下来。
午饭结束的时候,
原本晴朗一碧如洗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笼罩着了一层层的乌云,就连天起也逐渐阴沉了下来,即将下雨的模样。
南酒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天空,下意识地拧了下眉。
她来的时候,
天起放晴,阳光明媚,丝毫没有下雨的征兆。
所以她也就没有带伞。
可谁知道现在竟然会下雨。
说实话,
南酒一点也不想和韩靳晏再产生交集。
因为她承受不了第二次被抛弃的痛。
那样的话,
会疯的。
所以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斩断所有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