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峰眯缝着眼,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着我。我说不出话,我就抬了抬下巴,示意钟峰看向宋宁晨。好家伙,钟峰看过后,清醒了,但他也失声了。
就在这时,宋宁晨突然看向了我们,说了一句:我死的好惨,我好不甘心!
一个大老爷们,期期艾艾的声音,我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即是恶心的,也是吓的。钟峰这个家伙,是神经科的,什么样的神经病他都见过。神经有问题的病人发疯或者是做出什么事情是医生无法控制的时候,那就是打镇定剂啊,让病人安静下来睡过去。
可宿舍里既没注射器,也没镇定剂,钟峰就摸起了枕头边上一本两斤多重的硬壳书,就朝着宋宁晨的头丢了下去。可惜,没能如愿,那本书就浮在宋宁晨的头顶。而宋宁晨的双眼依旧无神,但看得我们是浑身寒毛直竖。”
孟江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说道:“要知道,我是理科生啊,我是医学硕士生啊,十几年的无神论、信科学的教育就在那天晚上崩塌了!这个时候,我们都明白宋宁晨是被鬼上身了。
就在我们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对面床铺的家伙朝着宋宁晨丢了一样东西,然后宋宁晨就晕了过去。”
“他丢了什么?”
“他的内裤?”
“内裤?!”
“嗯,宋宁晨是外科的,他有严重的洁癖,非常的严重。他的手每天要洗二十几遍,宿舍里也被他打扫的纤尘不染。虽然我们时常因为卫生,被他各种挑毛病,但宿舍里有这么一个包揽全部清洁工作的清洁人员也挺好的。
即使是被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他骨子里的洁癖也改不了,李立全穿了两天的内裤兜头罩下,宋宁晨就晕了过去。”
“后来呢?”
“后来?后来,李立全丢完内裤倒头就又睡了,我和钟峰就大眼瞪小眼的坐等着天亮。天亮后,宋宁晨不记得昨晚上他的异常。他只是勒令李立全速度洗他的内裤,还对他乱扔内裤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一番询问之后,我们才知道他昨天白天的时候,解刨了一个跳楼自杀的女性尸体,据说摔得极惨。接下来,白天的时候,宋宁晨一切正常,可过了零点,他就恢复那天晚上的样子,一直说自己死的惨,死的不甘心。
如此几个晚上,不说宋宁晨开始虚弱,我们另外三人都要神经衰弱了。晚上吓得不敢睡,白天还要和宋宁晨斗智斗勇藏李立全的内裤,因为那是晚上救命的东西。
后来我们将情况反映给导师、学院,学院给我们做了全身检查,结果就是我们劳累过度,出现了幻觉。导师给我们放假,让我们休息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