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笼罩了整个小河村,犹如即将降临的灾祸一样。漆黑的夜色里,仿佛有一只闪烁着乌光的利爪,随时准备着收割无辜的性命。
村东头,一户人家里,一个妇人和一个汉子正交头接耳。
妇人是范婶儿,汉子是范叔。
“那真是个宝贝,肯定值不少钱。我亲眼看见他们为了那个小盒子,争的不可开交!”
范婶儿说的言之凿凿。
“是宝贝又能咋样?当时你咋不拿了就跑?”
“我……,我怕!那个胖一点的男人好凶!”
“那你现在又不怕了?”
范叔揶揄道。
其实,范叔是个本分的农民人,遇到这种宝贝,不是他不动心,而是他觉得自己压根不配得到那东西,所以也就没念想。
可是范婶儿不甘心。
“我们悄悄偷走,神不知,鬼不觉!”
“然后呢?”
“然后?等我们有了钱,还用担心以后的生活?”
范婶儿越说越兴奋。
“醒醒吧!孩儿他娘,难道我们要学齐嫂子,有家不能回?”
“齐嫂子,咋了?我可是听说她在外面过的可舒服了,不仅当了大老板,而且又找了个比齐哥更有本事的男人。”
“瞎说!这都是你们这些天天没事儿的娘儿们,瞎想的!”
“有人都看见了,怎么会是瞎想呢?”
范婶反驳道。
范叔一脸不乐意,只是在原地打转,就是不吐口。
范婶儿见状,急的大骂起来。
“你这个不出趟的笨男人,我跟着你过了半辈子窝囊日子。现在终于有个翻身的机会,你却跟个娘们儿似的,一点都不干脆。跟齐哥一个吊样!”
说完,范婶儿急的团团转,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
她冲着范叔,说道:“你不去,我就学齐婶,一个人去,我去了就不回来!”
闻言,范叔非常害怕,扑了过去,一把拉住范婶儿就要往外迈的腿,哭的稀里哗啦,说道:“媳妇儿,不行啊!你走了,我们一家人怎么过呀!咱不贪图那个,我以后会好好的挣钱,养活你跟咱娃!”
范婶儿一脚甩开范叔,狠声说道:“你挣的那俩钱,够弄啥?看看隔壁家兴子,人家在外面挣着大把大把钞票,张英儿那个贱人,都没有下过地,干过活!”
然后用着手指着自己,继续说道:“再看看我,嫁给你的时候,我可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现在呢!!!为了这个家,我天天下地干活,你干多少,我干多少,钱没挣多少,我却丑的不像个人样了!”
范婶儿决绝的走出家门。
范叔赶忙追赶。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惨叫,范叔心里一突突。等他走出门,就看到范婶儿倒在了血泊里,脖子上有一刀口子,一直在‘汩汩’的往外冒血。
范叔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伤口,悲痛欲绝,大声呼喊求救。
范婶儿这个时候,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她止住了范叔的呼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知道我不行了!我最后求你一件事儿,你一定要帮我!”
范叔泪流满面,不住的点头。
“你说,你说,我都答应你!”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两个人,一个是张英儿,背后抢我男人,一个是兴子,喜新厌旧!我要他俩给我陪葬!”
“啊?你让我杀人?”
闻言,范叔惊恐的叫出声来,搂着范婶儿的双手都不住颤抖。
“不是让你杀人,你就说我是他们……杀的……。”
范叔问难起来,犹犹豫豫的说道:“这样好么?这不是陷害人么?咱们咋能这样呢?”
可是这时,范婶儿已经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能跟他争辩了。
等到顺子他们赶到的时候,就只看到地上有一滩血迹,和几缕灰色的动物毛。
虽然仅仅只有一滩血迹和一地老鼠毛,顺子三人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王杰不愧是警察,立刻控制住了局面,保护住了作案现场。然后,去村长家里通知局派人过来。
警察来的比想想的要快,而且来的不是一般的警察,来的是警局一把手——朱子健。
可是,当警察要带走范婶儿尸体,进行解剖检查的时候,范家一家老小可不干了。
范婶儿公公婆婆、几个妯娌、小叔子等,几十号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堵在警察面前。他们哭天抢地的哀求道:“人都死了,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可不能让俺们家丽儿,死不安宁啊!”
范婶儿婆婆哭的最是厉害。
王杰带头给他们解释,道:“老人家,我们也是为了查明真凶,不然,你儿媳死也不瞑目!”
闻言,老人家仍然不依不饶,质问道;“不动俺家媳妇儿,就不能查案了?”
“这……,不是不能,你们这样阻拦,会给破案造成阻碍的!”
王杰话音刚落地,范叔就冲了出来,大声嚷道:“俺知道是谁杀的?”
这一嗓子,警察、围观之人、还有跪地的亲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是张英儿两口子杀的!!!”
范叔还是把脏水泼到了张英儿身上。
“啥?是张英儿杀的?”
围观人群,立刻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有可能啊!他们两家争争吵吵几十年,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个份上!”
有人唉声叹气的说道。
“咋可能,人家张英儿一家人看起来都不是坏人!”
立刻就有人反驳。
“人是能看出的?人心隔肚皮!”
他们议论的中心人物——张英儿,闻言可不干了。
她立刻冲出人群,指着范叔,骂道:“范云,你的良心让狗吃了,诬陷俺们也不打草稿,俺两口怎么杀人了?俺老头子在外面打工,都不在家!”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议论又是一边倒。
“我……我……我”
范叔的脸,一下子红的跟一个刚出锅的大虾一样,支支吾吾说不出个道道。
“都别闹了!!!”
朱子健一声呵斥,众人立刻安静起来,连跪在地上的人也止住了哭声。
只见他一脸阴沉,沉声说道:“法理不容人情!不过我们警察也是人,做事要会变通,她的尸体可以先放这里,不过得由我们警察看守!”
见到跪地众范家人点了点头,他扭头对着身后警察,说道:“你去把法医接过来,我们就在这里办案!”
众人都没有回去睡觉,而是焦急的等待着,等有个定论,也能安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