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苏兄,淮阳跟咱广川县挨着,淮阳沦陷了,下一个不就是广川县吗?”吴翔问道。
江枫眠点点头,“有一支部队在咱们县驻扎着,时刻准备着痛击来犯之敌!”
“有把握吗?”东方自强又问。
江枫眠没有回答,他笑了笑,“东方兄,虽然咱们的武器不如敌人,但还是一定会保卫家乡。请广川县的父老放心,我江风眠一定与广川县共存亡!”
江枫眠心里非常明白,凭驻扎在广川县境内那支二百来人的队伍抵御日本人的进攻,结局定会跟淮阳县一样。况且,据他的观察,带领这支部队的汤营长已有了逃跑的迹象。
东方自强对鹿鸣说:“鹿鸣哥,我是一个老百姓,也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我虽不能跟日本人打仗,但我愿意尽绵薄之力拿出一点钱为军队增添一些武器弹药。”
鹿鸣为自强竖起了大拇指,“自强兄弟好样的,哥跟你一样,也愿意捐钱。”
“我也愿意,”吴翔连忙说道,“你俩捐多少,我就捐多少。”
“我捐出来五十块大洋!”东方自强毫不犹豫地说。
“我不能跟自强兄弟比,我就捐三十块吧。”鹿鸣说道。
江枫眠朝鹿鸣点点头,“叶区长捐的就不少了。”
“我跟自强一样,也捐五十块。”吴翔笑着对江风眠说。
江枫眠站了起来,他拱手向他们致谢并激动地说:“多谢几位仁兄的大力相助,‘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的话说起来容易,但是能像东方兄、吴翔兄这样,有一个儿子上前线杀敌,还能在家中为抗战捐款的人就不多了。”
说着,江枫眠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枫眠回到家乡做事已经数年,但未能使父老乡亲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心里实在惭愧。我如今年届五十,回报桑梓的日子已然无多。但请在座的诸君放心,鄙人定会恪尽职守,与广川县的父老同赴国难,我愿意为守护家乡流尽最后一滴血!”
和他们以往到醉仙楼饮酒吃饭不同的是,这天酒桌上的气氛很沉闷,他们都不愿多喝。吃过午饭,江枫眠几个人上了马车,马车顺着河堤向西去了。
东方自强感慨道:“我真没想到,有一天咱们会成亡国奴啊!”
鹿鸣说:“那还不一定呢,江县长不是说咱们县里驻扎有一支部队嘛!”
“鹿鸣哥,但愿日本人不会打到咱们这儿。我上个月进县城买药,听说有不少有钱人拖儿带女去正南了。”
鹿鸣叹了一口气,“咱就听天由命吧!”
“自强,你说的捐款的事,不是随口一说吧?”吴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