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 1071: 一千零六十八章·“后来，我养了一只橘猫。”

　　“人们一旦沉溺于安宁，思绪和生活一天天固化下去，就不会关注宇宙之浩瀚，也不会好奇世界之外有什么。他们会理所应当地觉得，神灵就是正确的，死亡结局不容违背。”

　　“但你寻回历史的行为，让许多人开始察觉到真相。你以旧神之名推行特效药雨的行为，让人们开始生起反心，让他们开始共情其他时代，让他们终于发现了原来还有许多时代的人们与他们并行……这种毁灭就不再是无声无息的了。他们‘发现’了平行的彼此。”

　　“是你改变了他们，是你唤醒了他们，是你……让这个世界变得如此激烈，如此混乱，如此……鲜活。它变得不再死气沉沉，像是所有的生命力都被唤醒了。”

　　他的口吻像是在诉说宽慰之语，让人产生自己被看重的错觉，话锋却陡然一转——

　　“你罪大恶极啊，苏明安。”

　　“你让他们的死亡开始变得实质化，温水里的青蛙开始反抗了，它们在死前变得痛苦，它们的死亡本该是悄无声息的、毫无痛苦的、一瞬间就被融合了。”

　　“你却让他们经受战乱之苦，让他们承受被兵刃和炮弹穿身之痛，让他们承受妻离子散、老人失孤之悲，让他们从秩序早就稳定的城市走出，沦为游荡的流民，饥一顿饱一顿，亲人流离失所……”

　　“……你罪大恶极，苏明安。”

　　虽然说着罪大恶极，苏文笙的脸上却没有半点仇恨，只有哀伤。表情一寸寸愈发痛苦，每个字眼都像在戳他自己的喉咙。

　　……

　　【好像它以前不该是这个样子的。春风与鲜花应该停留此地，天空之上本该没有神灵。】

　　【我以为有人会提出异议，至少会觉得我们应当寻回历史，但昏暗的天空下，我只看到了沉默的大多数。】

　　【我不喜欢世界的这个样子。】

　　……

　　苏明安望着苏文笙。

　　神灵想要融合世界。但苏文笙却警告苏明安，让他不要融合。

　　“所以你并不忠诚于神灵？”苏明安说：“虽然你一直都和神灵立场一致，但这种时候，你竟然在劝我不要融合。所以你一直在和神灵虚与委蛇，对吗？”

　　他觉得理应是这样的，苏文笙就算再黑化，他内心肯定也不想服从神灵。他做一个忍辱负重的间谍，更符合他的“人设”，这才合理。

　　然而苏文笙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