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夏挽,见过温大人,温夫人。”几人上前见了礼,夜摇光和温亭湛落座,那女子便走上前来行礼,而后低眉顺眼不言不语。
夜摇光光明正大的打量她,为何夜摇光说她和月九襄只有九分像,其实她们两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唯一那不像的一分,就是两人的气韵天差地别。月九襄温婉,就算她浑身充满戾气的时候,也感觉不到锐利,否则她也不会克制得了自己在阴珠下没有魔化。
而眼前这个女子看着更加年轻,却又骨子里透着一股沉重,和年龄不符的沉重。
如果不是夜摇光确定这个女人是人,她都会对她产生怀疑。
“夏姑娘请起。”温亭湛客气的开口。
站直身,夏挽也是很温顺的等着温亭湛先开口。
“听说夏姑娘是亲眼见到岳大人杀了承郡王世子?”夜摇光先温亭湛一步开口问。
夏挽抬起头看了看夜摇光,又看了看温亭湛,才不急不缓的应了声:“回夫人的话,是奴家亲眼所见。”
“夏姑娘倒是很镇定。”虽然事情过了这么久,可夏挽到底是个寻常女子,她回想起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杀死,哪怕是误杀在她的面前,也应该有点情绪,她竟然如此面色坦然,目光可以说平静无波。
“夫人见笑,夏挽自幼在青楼长大,幼时为了挣一口饭,甚至拿过石头砸破其他孩子的脑袋,也有那不听话的,想要逃跑的,老鸨为了让我们看得清楚明白,当着我们的面打的血肉模糊,后来熬不过去也就死了,奴家是见惯生死之人。”夏挽说起这样语气很淡漠。
夜摇光皱了皱眉,她很清楚这个社会因为奴隶制度,家里的女儿卖出去,就命不由己。虽然太祖建了法,就算是家奴也不可任意打杀,否则同样以杀人偿命论处,可上有政策,就下有对策,比如夏挽口中的就是一种。
不打死,打得半残,家奴不安分想要逃跑,自然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处罚,处罚之后,她身体弱自己撑不过去,或者后期调养的不到位死了,那也是她自己的命,就算对簿公堂,也是与人无尤,这是打了律法的擦边球。
对此,夜摇光也只能叹一口气,她不由自主的望了温亭湛一眼,有那么一缕希冀闪过,但最后却消失无痕,她还真的希望温亭湛能够成为那个改变这个世道的人,但这是个极其艰难的任务,正史上的奴隶制度是在多么血腥惨痛的代价下才消失?
“夏姑娘,可否请你将你与岳大人的相识,以及当日案发的情形再对本官说一遍?”感觉到妻子的情绪变化,温亭湛接了她的话问夏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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