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桑·姬朽似乎在有意的避开明诺的话题,夜摇光也不说,这是一笔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的情账,不论明诺和桑·姬朽能不能走到一起,或是走到哪一步,夜摇光都没有干涉的权利。
“你知道我寻你何事么?”夜摇光便切入正题。
“我知道,信中说的很明白。”桑·姬朽颔首,明诺是将温亭湛的原信寄给了她,温亭湛详细的描述了症状,以及夜摇光出手激起的反应,所以她已经知道是什么蛊,“蒙古可汗所中的乃是心蛊,这种蛊极难蓄养,甚至整个苗族养蛊之人知道这蛊的也只有两手之数。”
“十个人?”夜摇光立刻问,“你可能够知晓是何人下的蛊?”
桑·姬朽摇头:“我之前对你说过,我是追击我们族中的叛徒,最后中了埋伏,才被他所救,进了明王府,若是我没有猜错,给黄坚这种蛊的人,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苗族的叛徒,因何叛变?”温亭湛长腿埋过门槛,走了进来。
“人各有志。”桑·姬朽沉吟了片刻才回答,“族中对族人,尤其是修炼,修蛊之人束缚极多,管制极严,有些人向往寨子外面的生活,在世俗久了,难免就被世俗的花红柳绿迷了眼,可这世俗有世俗的规矩,无权无势哪里能够过得逍遥自在呢?”
“所以他们成了权贵的棋子?”温亭湛扬眉。
“他们有他们的骄傲,棋子倒不至于,各取所需罢了。”虽然是叛徒,但桑·姬朽依然要维护苗族人的气节。
温亭湛点了点头。
夜摇光便开口问:“心蛊的破解之法可有?”
“这世间没有破解不了的蛊。”桑·姬朽对夜摇光道,“只不过这种心蛊很复杂,它原是一种只有瓢虫大小色彩斑斓的毒蛙之卵培育,取这种毒蛙之卵就是九死一生,取回之后再一直用数种毒血浸泡的猪心来养,很是耗费精力,且是最容易反噬养蛊之人的蛊,因而极少有人会养。但这种蛊一旦养成,入了人心,便会以人心为巢。期初它有一个沉眠期,在沉眠期中它不吃不喝也不会死,因着这种蛊,一直是用毒血饲养,能够将它唤醒的便是饲养它的那几中毒血。”
“是要全部的毒血,还是其中一种就能够将它唤醒?”夜摇光追问。
“其中一种便可。”
“若是它一直不被唤醒呢?”夜摇光又问。
桑·姬朽摇头:“我在先辈的手札上看到过,这位前辈钻研心蛊许多年,他说过心蛊的沉眠期最长只有半年,若是半年之后还没有碰到唤醒它的毒,它会自动苏醒,开始蚕食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