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竹过去江边与秦老的认识,其实说起来倒并非是因为意外。虽然宁毅已经说了让她认秦老为义父,她对这样的安排也并不排斥。但就性格上来说,聂云竹本身其实也是有主见的敢于独立的女子,在宁毅离开的几天里先去见了秦老,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她想去主动结识这位可能成为她义父的老人。
见过之后,这两日在秦淮河边听对方说说宁毅有才学且特立独行的另一面,仿佛从一个侧面再次认识了这人。早晨再见宁毅,感觉也是挺好的,熟悉而又新奇的感觉。
虽然有锦儿那丫头过来搅局……
大概知道聂云竹已与秦嗣源认识的事情之后,有关认义父的事情倒也不用宁毅多做引导了,这事情水到渠成便好,眼下也不着急。昨晚下了那样的暴雨,今天白天天气晴朗,下午去到河边时,秦老正在与聂云竹下棋。聂云竹看他一眼,眼神灵动,却不跟他说话,宁毅与秦老打过招呼,在旁边坐着看。
聂云竹琴棋书画各项技艺皆晓,不过她在琴艺歌舞上是大家,书画下棋虽然也很不错,但自然到不了秦老的这种水平,宁毅几眼看过去,便知道秦老留了手,算是稍稍指导聂云竹一番而已。一边下,一边与宁毅说起那赈灾防疫手册的事情。
秦老已经将这本小册子寄给了远在江州的大儿子秦绍和,康贤那边,据说也已经动用了关系将这册子递上去,随后分发开来。当然要见成效还得一段时间。秦老跟宁毅说起这些的时候,聂云竹便在旁边沉默地看看他。
对于聂云竹来说,有关宁毅的这一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与宁毅相识以来,她的所见,一直都很片面。知道他有才学,可那也都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每日见面,说着琐碎小事,听他喜欢的那些古怪的歌曲,看他画古怪的漆画,感觉只是真实。虽然之前也有跟她议论生意时的从容,但生意也不过是商贾小道。
但此时给她的感觉却不同了,这时谈论的是国家大事,而且也并非是那种无知书生的夸夸其谈——那些夸夸其谈她曾经在金风楼中见得多了。这两日听秦老提起,也说立恒并非是那种无知的书生,办起事情来必求务实稳妥,如此才是真正做大事的态度。秦淮河边风起之时,女子在那儿听两人说着那些事情,想起老人对宁毅的评价,隐隐的,似也觉得有些与有荣焉的开心。
其后的几天,日子也就与平时无异地前行着,当然,该有的一些变化也在发生,但于宁毅的影响,倒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