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果真不愧是刺绣大家,身上带着一股古典文雅的沉静气质,即使五六十岁了,却依旧精神奕奕,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清隽的面容不再年轻,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秀丽,“岁月不败美人”这句话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你就是小项吧?一路上辛苦了,这两位想必是你的爱人和弟弟了?”阮溪笑得和蔼可亲地对项时初说道,还跟叶晋以及项南都打了招呼,“一路上辛苦了。”
项时初:“阮溪姐,终于见到你了,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你果然不愧是刺绣大师,浑身充满了艺术家的气质。”
阮溪顿时笑得更高兴了,笑道:“时初,你这嘴巴可真会说话,什么叫浑身的艺术家气质?我只不过一个普通的刺绣工作者罢了。你还喊我姐,真是把我都喊年轻了,那我就不推辞,厚颜也喊你一声妹妹了。”
项时初在信里跟阮溪聊得还是很愉快的,还给彼此寄过自己的绣品,都十分欣赏对方,因此聊了几句,她就跟阮溪一见如故了。
阮溪把项时初三人接到了她预先帮忙订下的酒店,几人吃过了饭,又聊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告辞了,让他们一家人先休息一天,毕竟在火车上坐了一天会让人身心俱疲。
第二天,项时初要跟阮溪去她的工作室参观和交流,这是正事,叶晋和项南便没有跟着去,而是跟阮溪打听了附近的景点,两人便去玩了。
“时初,你寄给我的那副绣品实在太完美了,我不能只自己欣赏,所以挂了出来让大家一起欣赏,让他们也学习一下你的技法,你不介意吧?”阮溪带着项时初去了她的工作室,指着会议室的那幅《小桥流水》,不太好意思地说,“我这是先斩后奏了,你要是介意,那我现在就把它拿下来。”
阮溪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眼里的可惜却一点儿都没有掩饰,项时初并不是敝帚自珍,容不得别人学习自己技法的狭窄之人,因此说道:“没必要,大家看得起我的作品、欣赏我的作品,这是我的荣幸,我又这么会介意呢?”
“那就好。”阮溪松了口气,然后又跟她聊起她这幅作品都用了什么技法……
她们聊着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看见项时初,顿时兴奋地问:“您就是这幅《小桥流水》的作者吗?”
项时初点头,她更激动了,脸都红了,迫不及待地询问:“我能不能问问你,你这溪底的石头被水波映衬得弯曲的纹路是怎么绣出来的?我自己学着你绣,但一直绣不出你这幅作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