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凌蟠,我也纳闷,怎么他趴在自己家的门口,就像要偷东西似的。”温兰继续说道:“正当我疑惑,想知道他在干什么,有个人走出来了,正是袁荣,应该是小黑一跳,惊吓到凌蟠,发出了声音,被里面的袁荣听到了。”
“然后呢?”方言问道。
“还什么然后,凌蟠打了个招呼回去了,袁荣跟了进去,我当然也要回家了。我估计那小子,可能是惹了什么事情,正好到家门口,又看见了袁荣,所以在外面偷听。
“袁荣和他母亲是朋友,可能年轻的时候有一段关系,不过袁荣找到对象以后,就没有怎么来过了,除了凌蟠惹祸,他还能来凌家做什么。”
方言继续喝着茶。
“凌蟠那小子,最近很神气,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妹妹要嫁到苏家了,能够理解,毕竟傍上这么一个姐夫,这要都不神气,怎么也说不过去,现在都人尽皆知了,知道他们家,就要转运。”
温兰继续说道:“人逢喜事就是精神爽,可能他也找到了相好的,前两天,我还看到他天没亮才回家呢,应该是骗到了什么姑娘,晚上都不回家睡觉了。
“对,换在以前,谁会看上这么一个不着调的赌棍,可现在不同了,他们就要和苏家成为亲戚,这就是他现在的资本,他是很不靠谱,但苏家很靠谱呀,这么一个好姐姐,真的和苏家成为亲家,嫁给他,就等于攀上了苏家这层关系,只要将来他姐姐帮一把,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方言看着温兰,笑问:“凌蟠最近都早上回家?”
“对,”他想了想道:“初三和初四那两个早上,我都看见他了,才刚起来,天也就感刚亮,雾都还没有散,他带着几分疲困,就悠悠荡荡的回来了。我估计应该是跟什么姑娘鬼混,晚上都不愿意回家了,他现在不缺银子,只要去找他的准姐夫,银子都不是事。”
“你确定是初三和初四。”
“确定,也就是两天前的事情,初三那天早上,他刚过,我才看到,初四那早上,我还跟他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找到相好的了,他嘻嘻的跟着我笑,还让我准备好份子钱呢。反正他们家算是真走运了,傍上这么一个亲戚,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方言喃喃的在想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几分。
“兄弟,你也别想了,但我觉得这事情,你做的还算靠谱的,知道自己给不了凌微好的,让凌微自己选择,没有缠着她,说明你很男人,虽然的确会有那么一些难受,但你却是真的为凌微好,我非常的佩服你。”
又给方言倒了一杯热茶。
方言陪了一个微笑,又喝了一杯,不过还真别说,几杯茶下去,半个时辰,人就清晰了几分,头脑也清醒了很多。
“看样子,你真的是打算进执法衙了,那要是将来,我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可要去找你,你到时候可千万别说不认识我。”
方言回过头来:“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等我真的进了执法衙再说吧。”
温兰嘻嘻的笑着:“苏慕泽真是个老实人,说真的,凌微嫁给别人,我还有些担心,但苏慕泽,我很放心的,起码他不会欺负凌微,凌微那么文静的一个人,就应该配一个老实、真心想要对她好的。
“那么一个弟弟,三天两头,就有人来家里要银子,随时都可能无家可归,露宿街头,要不是你帮忙,估计早就把铺子卖了,怎么可能撑到现在,不过以后不用担心了,凌蟠再怎么胡来,也不用担心他们母女二人会露宿街头。”
方言淡淡笑着,却一句也没有在听,倒是在琢磨温兰前面说的那两件事情,他摇着头,几乎有些不敢去想,不会真的是这样的吧,那就太让人掉眼镜了。
温兰道:“你小子也不用担心娶不到媳妇的,徐寡妇还等着你呢。”
方言看了过来:“笑话我呢。”
“怎么敢,但我知道徐寡妇真心对你好的。”
“我看你就是想笑话我,说我连个准媳妇都放跑了,只能娶一个让人笑话,还比我大好几岁的寡妇。”
温兰立刻着急了:“寡妇怎么了,最重要的是人家有钱,她丈夫那个弟弟,不是就要杀头了吗!将来整个烤鸭铺,都是她的,你娶了她,日后就当小老爷,什么也不用干了,有什么不好的。”
“那我也不用非得娶一个寡妇吧。”不知道那里来的不甘心,也许是因为凌微和苏慕泽成亲的事情,他要是娶了个寡妇,这么和凌微一比较,立刻无地自容了。
“哎,有时候人得知足,当然,谁也想人上人,可不是人人都可以,还是要认命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含着金钥匙,有些人拼了命也就是弄饱肚子,这都是注定的。”
“认命!为什么要认命呢。”日后你们知道我是涟漪城的首富,就不会这么说了。
“如果你不认命,那为什么要把凌微让出去?”
这话的杀伤力很强,直接让方言哑口无言了。
温兰指着不远处的蔡酒坊说道:“你看,那个蔡酒坊,前一段时间多嚣张,把她们家的生意,都抢去了,还让人到处说她们家卖假酒,你那一阵不是也特别想帮忙,但最后能够帮得上吗。
“你再看凌微和苏慕泽好的这一段时间,蔡酒坊还敢乱来!我看他们用不了多久就关门,现在凌微家里的酒,一天卖的比一天多,都是一些大客户,白天的时候,基本络绎不绝。
“这要没有苏家帮忙,怎么可能,他们只要跟和自己做生意的人说一句,那凌酒坊的女儿是我苏家未来的儿媳妇,就这么一句,胜过你说千句万句,这就是现实,由不得你不认命,有些人就是一句话,比你干什么都有用。”
还真别说,这丫头看着笨笨的,却很了解这些,还让他不知道怎么去反驳了。
“我们小家小户的,生活在下层,都比较的艰难,当然也想呼风唤雨,可不是谁都能够呼风唤雨的,混一口饭吃,有份安稳的生活,你就知足吧,还想那么多别的干什么。也许最后,碰得头破血流,最后只是一场空,什么也没有得到。”
温兰继续说道:“就像袁荣,他是很不容易才走到了小衙蔚这个位置,算是草根中寥寥无几了,可最后呢,现在还不知道谁杀了,我说,就是他和刘衙蔚的事情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的,把自己的命都赔了,说不定他的侄子,也是因为名额的事情。
“争!最后得到了什么呀,袁衙蔚努力了这么多年,命都搭上了,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还不如像我们,安安稳稳,找个人好好的过日子。”
要是他没有躺在轮椅上生活了八年,他很可能会被这丫头的话说动的,可他好不容易重生,得到了一个可以头破血流的身体,不好好折腾一番是不可能的,他必须干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否则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