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盏嗤笑一声。
“他还用指派内奸吗?”
青年用下巴点了点下面,显然是在说周自柔,“那儿不就有一个了?”
既然是半开玩笑的字眼,可语气却也是冷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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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柔在家待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她过得很安静。
正常生活,周自柔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只是话少了许多。
连枝送来餐食,见她依旧跟个木头人似的,只一味地闷头吃。
这一月她都是这样,看似正常,可性格却完全变了。
常常一言不发,发呆成了常事。
“连枝。”周自柔轻声问,“我那条鹅黄色的罗裙可还在?”
连枝想想:“是去年练马时所穿那条?”
“是。”
不知道小姐怎么突然提起了这条裙子,连枝道:“前几月小姐失踪的时候,柜子里的衣物被丫鬟们全部拿出来洗了一遍,干了以后,便依旧归置在原处,小姐是要穿吗?”
周自柔掀开眼皮,点了点头。
“小姐若是要穿的话,随时可以,不过最近天冷了,那裙子是夏天的,小姐不怕冻着吗?”连枝着实担忧。
周自柔说:“没事,你先去取来。”
连枝只好照做。
周自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月里,她从不关心自己身上穿了什么,所着衣物,所用饮食,皆是别人给她准备好的。
可今天,她却主动提起了一条裙子,还是难抵寒风的夏裙。
鹅黄色衬出少女肤色,白里透出些微微的红。
“连枝,我好看吗?”她绕着镜子慢腾腾地转了半圈。
连枝眼里闪烁不安,“好看,小姐。”
连枝总觉得没有安全感,小姐像是要做什么大事一样。
“好看就好。”周自柔说,“这裙子穿着很轻,材质也十分柔软,是上好的料子。”
连枝听着,不发一言。
这条裙子是小少爷以前送的。
过了半个时辰,周自柔尾指动了动,似乎是想起什么。
“对了,连枝,我在厨房熬了汤,你去帮我看看火候罢。”
连枝觉得小姐在支开她。
“小姐,我叫别人去吧,小姐一个人在房里待着,总得有人伺候。”
周自柔倏然笑了笑:“也好,随你。”
她撑着脸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连枝便站在一旁,两个人寂静无言,一直到了亥时,周自柔该要睡觉了。
“连枝,林府是发生了什么事?”周自柔半阖着眼,看着意识有些模糊了,“我瞧着林府那大门口冷清许多,人也刻意绕着走。”
她终于问起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