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馨记得唐敬说过“其实人生真正大的困难,难捱,别人也是帮不了的,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消化,吞下去,咽到心底。”
没有人规定,男朋友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情侣之间又应该怎样相处,这些似乎都是凭感觉。
这种感觉由心而起,变成一种自然而然地相处方式,如果已足够自然,那么“新奇”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就消失了。
而后便是平淡和细水长流,变成岁月,变成生活,变成婚姻,变成夫妻,变成携手,而不再是总觉得对方是在自己心上、手心里,小心翼翼,不敢长时间对视。
到那时,追求和小窃喜也随之不见,会变成习惯上的融合。
不知不觉中的依赖,会变成情感上的不可缺失,会变成自然地互相惦念和关心。
谈恋爱到底是为了物质上的充裕?还是为了精神上的慰藉?还是两方面都要得到?
或许当你考虑的是情感时,你是青涩的,青春的,年轻的;当你考虑物质时,你是成熟的,理性的,同时也是爱得不那么痛的;当你两方面都考虑时,你是聪明的,也是伤痛、欣喜参半。
你想自己可以随时结束这段感情,可又有那么一丝放不下,不甘心。
大多数人都被这“一丝不甘心”困住,被这“一丝不舍”束缚。
而严馨,却是将她自己整个扑在了这上面,又完全游离在这之外。
她在不知不觉中,坚决地追求着物质的独立,却又将情感完全地投入了进去。
严馨没想过,自己失去余白会怎么样。
她考虑的就只是,“自己应该怎样和余白聊天”。
她想的全都是“应该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一些,然后就与他合适了,更合适了。”
或者是“怎样才能读懂那些文史哲学?”
他的生活、他的习惯、他的喜好,她都想一一去了解,而后走进他的世界,聊共同都感兴趣的话题,
关于读书,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严馨。
她几次放弃,又几次重新定下目标。
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除了那次在图书馆,她还没有和余白聊过“文学”。
严馨翻翻这些书,脑海里想着一些事情。
严馨期盼着有那么一天,自己能像江怡繁一样,侃侃而谈,出口就是诗句,也希望永远都不要有那一天。
她希望和余白有共同话题,又希望她和余白在学术、专业知识上永远不要有交叉。
因为她真的,真的不想去讨论那些高深的哲学问题,也真的是不明白,那个经典的美学问题——“美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