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华不以为然地说:“出门打工不就是出来挣钱吗?挣到钱寄回家里起房子,娶媳妇,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陶晓华,你刚来工厂打几天工就教训起人来了。”吴浩峰原本输钱心里就不爽,现在听了陶晓华的话生气地骂道,“在老家,人家说你是神医,我看你是神经。你来这里不满两个月,就想着挣钱起房娶媳妇?有这么容易的事?你以为你是老板是经理吗,一个拿一万还是五千?清醒点吧,你是打工仔,一个月工钱两百不到,挣钱起房子?没有十年八年,你连房子的瓦片都买不齐?还想挣钱娶媳妇?你不是神经是什么?”
陶晓华见他骂的难听,也不生气,他学着起郑全的话,仗着老同学的关系继续劝他说:
“你不是说凡事都要坚守,不要三心两意吗?鬼子侵略我们的时候够,他们够嚣张了吧,飞机大炮,坦克装甲车,我们只有小米加步枪,我们怕吗?坚持抗战十四年,不是把日本赶出国门了?跟打日本比起来,我们打工困难要小得多,只要坚持十年八年,理想一定能实现。”
吵架就像拍掌,两个手一拍才能拍起来。陶晓华不生气,吴浩峰找不到出气的地方,语气松缓下来:
“你说得轻巧,你敢说你能坚持打工十年八年吗?你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也体验到了打工的艰苦生活。在工厂里,天天车间,宿舍,饭堂三点一线,每天重复同样的工作。老板天天催订单,主任天天催产品,我们呢,争分夺秒,忙碌操作,感觉除了吃饭拉瘪是自己的事,其他没有一样是属于自己的,就像老驴蒙着眼拉磨一样。再不找扑克玩玩,不喝点酒排遣排遣,不说坚守十年八年,就是十个月八个月,你都要疯掉了。”
陶晓华提高音量:“可是,人是要有志向的,我们来打工是奔着一个目标,冲着一个理想。怎么能像游玩一样,赌扑克玩钱,喝酒玩乐,这不丧失了自己的方向吗?”
吴浩峰好像找到了靶,气愤地骂开了:
“你懂个屁?打工工作这么辛苦,不找点娱乐放放松,你真想发神经吗?”
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他们大声地争辩,引来不少看热闹的工友。郑全听出来了,他们为了挣钱的事争吵起来,于是挤上前来,拉着陶晓华衣袖制止道:
“你们是老同学,不要争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们谁都没有说错。什么事情都有利有弊,看我们从什么方面去考虑,然后决定怎么舍取……晓华,你和峰哥是老乡是同学,犯得着为这点事争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