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澹台衡玥受了伤,未出房门半步,每日只有早晚蓝若戚送饭食进去。
九华这日闲来无事,准备独自下山进食,恰巧走到半路听得一阵话语声。
“七爷,墨国师是不是未收到圣旨?”
被称呼为七爷的男子大概十七八岁,稚嫩得很。身穿深紫色云翔案衣袍,腰间系了一根黑色的麒麟腰带。
“哎,墨国师年纪大了,说不定出了意外没法儿下山呢!”
听他的口气似乎对墨江未下山并不生气。
九华停下脚步,这是皇宫中来的人。他们方才提到的圣旨莫说墨江,澹台衡玥不知,就连她也没听说过这件事。
“可晋王总不能身子也不行吧。”
脸上写满了对崇明的不满,话语中也多少带了点儿厌烦的语气。
少年一听,将手中的剑倒转了一下,用剑柄砸了他的头:“让你多嘴,我澹台翟才没有你这种乱嚼舌根奴才。”
虽说是敲打,但眼里不曾有过一点责备的意思。
“是是是,奴才知错了。”
他哪里敢说这样的话,明明就是七爷自己说的啊。一路上一直抱怨晋王身子不好,皇上才吩咐自家皇子前来接其回城。
九华回首望向崇明的方向,澹台衡玥是他们的表兄,又是一个危险而尴尬的存在。
如果自己是他的兄弟或是皇上,肯定想将他杀之而后快,为何还要派一个皇子来亲自迎接他回宫?是怕他死在回宫的途中?
“这次他回去,可有的受咯!”
自从传他回京,陈尚书为了女儿多次在宫中祈求父皇废除这项婚事,结果次次都是不了了之。
陈榕晚不会嫁给他,陈尚书也不希望自己女儿嫁给一个众矢之的,那么其中就少不了一些幺蛾之事。
“走吧走吧,等上了山,本皇子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澹台衡玥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个不争不抢的废物。叔叔杀了自己的父亲,反而自己还要吃他的用他的,听他的吩咐,若是换成他们,哪能安安心心让仇人过快活日子?
偏偏澹台衡玥就能,不仅能,还可以对他们笑脸相迎。
澹台翟并不是看不起他,而是觉得他实在有些“与世无争”!朝中多少人想他死,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他从未轻视过他这个表兄弟,反而对他防备,监视布了一层又一层。
九华与他就这样背道而驰,没有上山通知澹台衡玥。慢悠悠的下了山,今日山下天气倒是不错,轻风小雨。
“主子?”
听见前面熟悉的声音,九华顿住身形,就看见鹤雁朝自己跑过来。
“下山怎么都不给我们传个信儿?”
九华本就是来山下进食,哪里需要通知他们,随口胡诌了个借口,忽得想起那枚玉佩。
“我从启商回暗火时佩戴的玉佩可还在?”
鹤雁茫然的点点头,主子从不戴这些玩意儿,可他们都不敢随意碰九华的东西,好生收在她房里。
“在,主子有什么吩咐。”
九华听完还挺庆幸没有将它遗落。
“传个消息到王城,就说澹台衡玥身中剧毒,性命不保。目前毒性虽然压制,但还若解不了毒,不出一月,没命可活。”
鹤雁一听是关于澹台衡玥的事,马上来了兴致,道了声“是”就不见踪影。
澹台衡玥(宠溺):“为什么要说我中毒?”
九华(傲娇):“我高兴!”
澹台翟:“你俩能不能看看我,我出场了!”
衡玥,九华(异口同声):“滚!”
澹台翟(委屈):“小南!他们欺负人!”
某小南(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