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像一张迷网一样将九华罩在里面。
事情转机是在一月后,张琦收到一封信说林桀曾在西琼崇明山出现,并且同那里的墨江做了交易。
太后身亡血麟珠也跟着消失不见,唯一的线索就在西琼。
西琼崇明山靠北,哪怕如今已经如春,鹤央银姬一行人也都觉得寒冷非常。
鹤雁曾经劝过银姬莫要跟着他们同行,银姬一向只听九华的话.九华让她来她势必一定要来。
鹤雁却不明白带着银姬就算了,为何刘岚也跟着一同前来。张琦因为要处理门中事物大小,要比她们晚出发半月。
彩云镇是崇明山脚下唯一的一个镇。你若要上山一定要路过此处。而彩云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要稍作打听就能知道林桀是否来了崇明山。
果不其然,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他们打听到确实有疑似林桀的人入住。这样一来,他们的方向是对的,人迟早要揪出来。
崇明山上住的是西琼国师墨江,他有一子名为墨卿枫。
本来他是住在皇城的,可二十三年前西琼造反,他直接搬出来到这崇明山上,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其中皇上多次请他回去他都不归。不过当时还是两岁的澹台衡玥因从小身体不好,先皇又将嘱咐他一定要保他平安,又多带了一个拖油瓶。
结果回着崇明山一算,得出一卦。
白涯归一马,青衣不知去。
檐下得一见,西国亦如沫。
自此,便将这位祖宗供着,皇宫多次逼他交人,被自己各种理由打发了。
他将澹台衡玥从小带到大,除了每年除夕其余时间都是在崇明山,就连他自己的离王府都很少回。
而他却发现澹台衡玥从小便被人下了蛊。
嗤生蛊。
它在你身体里不会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在你被下蛊的那一刻它就是你身体中的一部分。
成为了你的精血,你的生命。下蛊之人在世上生存的每一日都本是你的。从你那偷来的,他多活一日,你少活一日。
直到你死的那一天。
这么多年询问了多少名医蛊师,皆说无解,唯有一死。
可澹台衡玥真的会死于蛊毒吗!
白涯!
到底在何处?
墨江翻开破旧的书,叹息一声,满是无奈。
到底如何做才能保他不死?护住西琼一国!
又想起林桀来找他时满是威胁的语气,难道只有借助他们?
一年!
只有一年时间!
抓不住她,澹台死,西琼亡!
师傅曾告诫他一切随缘,不可逆转,不可强求。如今是要他插手于此吗?
若她真的出手,会不会改变注定所发生的未来?还是说他只是命里所定此事中的一颗推动事情发展的小齿轮?
墨江第一次觉得迷茫,可自从他护下澹台衡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能独善其身。
拿出林桀交给他的画,一位女子。为何林桀那么在意她的死活?又为何一定要抓住她不可?
甚至连名字都不得而知,只有一副画像。
暗火?
与暗火有关系的女人。
启商陈王姬墨绝好似也在找她,而了解姬墨绝的人一定属澹台衡玥无疑。
“衡玥,衡玥!”
墨江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
房内的澹台衡玥刚起身准备开门,就看见墨江站在门外。
有几分不悦,依旧耐着性子问道:“何事?”
墨江知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性子,也不跟他一般见识,侧身进了房,边走边咕哝:“还是你房里暖和,墨卿枫那小子是不是将碳火全部给你搬来了。”
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丝毫不客气:“玥小子,你对姬墨绝了解多少啊?”
墨江小心翼翼地问着,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
不对!他干嘛这么怕?
又不是杀人放火!
这么一想,语气又硬了几分:“你知道多少遍说多少。”
澹台衡玥转身,一手在放在身后,白色发丝中夹杂着几片雪花。轻笑出声:“不算多也不算少。”
墨江一听,右手捋着胡须,同澹台衡玥打着哈哈:“好奇啊!这几年啊,听说她在找一位女子。啧啧啧,民间都传遍了。”眼神左右飘忽,是个人都知道有猫腻。
澹台衡玥听得这话,眼里有一丝波澜,将墨江从椅子上扶起直接推出门外:“他怎样,与我何干!”仿佛有些置气,眉间微怵,话语中不自觉加重了语气。
把墨江搁在门外半晌又好像觉得不对,薄唇一张一合:“我会帮你细细打听。”
留墨江一人在门外吹着冷风,心中烦闷,这小子怎么回事儿?刚刚好像是……
醋了?
澹台衡玥在房内烤着碳火,自从那个男人来了以后,老头儿就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里鲜少出门。
第一次找自己竟然是为了姬墨绝?他不知墨江为何问起姬墨绝,也不知为何对九华感兴趣。
墨江一向不管这些事情,难道是因为他么?
九华在山下看着那耸入云峰的山顶,大雾大雪也遮挡了她的视线,看不大清。
她一向知己知彼,已经将墨江的身份摸了个一清二楚,却也不敢贸然上山。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