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时的嗓子哑了,“景沉哥,我没有这么做。”
慕景沉冷漠的眼神里,她的话显得那么无力。
无力到像是这番解释不过是她这个罪魁祸首的狡辩。
后面的回忆太重,慢慢开始破碎起来,整个人的思绪像沉到了海底,又累又痛。
那个暑假,她生了一场病。
最终,沈念欢被她赶出了沈家。
她在慕景沉心里的形象,坏到了骨子里。
之后,她去了南川。
大学四年,除了过年她很少回去,暑假就在南川租个房子找公司实习。
从此慕景沉在北方,她在南方。
她的生活里,慕景沉三个字,渐渐淡去。
直到一年前大学毕业,她回了北城参加了一场宴会,喝了一杯酒,再醒过来时躺在慕景沉的床上。
为了慕家和沈家的声誉,她和他结了婚。
没有感情的结合,甚至连商业联姻都谈不上。
沈念欢是他的白月光。
她沈之喃则是他想拔不能拔的心尖刺。
——
沈之喃这个觉睡得并不安稳,睡了又醒,迷迷糊糊的又继续睡。
她是在一阵窒息里被迫醒过来。
眼前是慕景沉一如既往冷漠的脸,他掐着她的脖子。
他冷沉的声音在问:“你怀孕了?”
沈之喃脖颈被掐的生疼,喉管节处像是随时会断裂开,她余光瞥见他手里拿着的是她昨天在医院做了检查的单子。
无法否认,她点头。
慕景沉松开手,将检测单捏在掌心里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冷声道:“把孩子打掉。”
沈之喃嘴微张,本想说什么,可又没能说出口。
心底里的那点期许,想着总归也是他的孩子,他该会舍不得才是。
此刻,被全数浇灭。
沈之喃艰难的从喉管间挤出几个字,问:“为什么?”
“沈之喃,我只要想着,我的孩子流着你的血,就觉得脏。”
他开口的话像锋利的刀子来回割她的心。
沈之喃眼波流动,没了以往的灵气却格外坚定,“孩子我会留下。”
“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慕景沉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四目相对,一瞬静谧。
慕景沉咬着牙道:“更何况,你一直在吃药!”
沈之喃突然想笑,他这是在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她缓缓开口:“一个月前,你陪沈念欢过生日喝醉了,回来把我当成了她。”
话音一顿,她空洞的眸将慕景沉绞在眼底,轻声道:“那次,我没吃药。”
“沈之喃!你真贱!”
慕景沉直起身,背对着她,呼吸不太顺畅。
沈之喃嘴角轻扯着一丝弧度,她真的在笑,心底里那点卑微的爱在一年的折磨里逐渐变得麻木。
她竟然,好像有点不会痛了。
她一贯软软的性子,此刻淡淡反击着:“既然我贱,那你还碰我,不是更贱吗?”
“沈之喃!”
沈之喃仰着视线看他,对上他那双要杀人的眸子,轻笑了一声,恢复一贯软软的嗓子几分嘲弄:“景沉哥,看吧,我这么说你,你也会生气啊。”
她继续笑着说:“所以,为什么你就觉得,我不会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