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你是第一个找到我们这里来的真心地谈判的客户,在你之前,也有客户来看过,可都出于好奇心,看了看我的获奖证书谈几句就走了。参观也只是走过场哄哄我老头子,意向书签了好多,一签之后就没了回音,不象你。”刘国庆教授端着酒,眼里满是泪在打转。
“现在,连意向书也没签呢,刘教授您就这么肯定我是真心的?并且,我在工厂里位微言轻,没有决定权。”王近之十分奇怪,也许,是老人家太想通过实际的生产,来证明他的研究成果与人生价值了吧。
“我老头子活了六十多年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不一定要看到你在合同上签了字才知道真假,听到你问的问题就知道事情的本质了。有没有决定权是另一回事,看人得看心。来,好酒得遇知己才开,我给你满上。”刘教授手有些哆嗦。
这一点确实被老教授说准了,企业处于转折点上,没有比裂解氢更好的解决途径来解决目前的氢源问题,王近之过来,本来就抱着破釜沉舟的打算的。
“我细细地看了刘老师您的技术,肯定能适合我们企业的需要的,我没有决定权,可我还是想了解一下,如果我们企业要上这一套设备的话,你们要多少设计费?”这是出差前企业交给王近之的任务,经济永远都是企业该关注的重点之一。
“不要说您,我们相互之间称你来得自然些,不瞒小王你说,我们用的是国家资金,前前后后用了有三千多万元了,我不要你半分的设计费,这个费用国家已经给了,你们厂是第一厂应用我们技术的企业,我们可以给你全套的设计图纸,加工好以后,我们派人给你们安装并协助你们开车,二十万的安装费与技术服务费,一个要求,我只要你替我们保密。”刘教授开出了一个超乎意外的低价,王近之心算了一下,设备加工好后,这么远的地方派安装队过来安装与调试,别的不说,十几个人的安装队千里路坐飞机过来,二十万钱就这一块费用都开支出不来啊,他们研究所靠什么赚钱保活这帮安装工人?
“这个偏低了,不能让你们给企业倒钱。”
王近之连忙摇手。
“这是我老头子来解决的事,你甭管,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你们企业的技术要求与设计能力吧,我可以根据这个情况给出设计方案。”刘教授十分热切地要求进入下一个程序的实质性设计。
人家开始设计了,而企业却选择了另外的单位或另外的产氢方式,这可不是玩的,王近之忙说,“要不,让我打个电话请求一下我们的领导?”
“这个主意是你向县政府提出来的,你个人认为有多大的成功的把握?”电话里传来了邵厂长的声音。
听杨主任说过,你们几个也是这样的意见,计划采取甲醇裂解氢的吗,怎又成我向县政府提出来的?王近之感到有些伤心,第一家工业化使用研究所的技术,相对的风险还是比较大的,可新技术总有第一家。
“个人评估了一下,他们的技术是成熟的,经得起产业化放大的考验,个人可以担保,产业化放大会一次性地成功。”参观了刘教授的中试备并听了刘教授的一席话后,王近之信心满满,内地的研究部门不象沿海,是为了包装后向国家要拨款,争取资金支持,而是本着技术的初心,一步一个脚印地在基础化工的道路上走着,也许有些理念落后了,但整个框架却比南方某些过度商业化的大学院校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