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白听老母亲说起过这事,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触,可如今听亲历者详细说起,心中难以平静。
随着几件事的发生,他对于那个男人有着某种好奇,或许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情绪。
小的时候,他问过姥姥很多次关于父亲关于母亲的事情,到后来便不再问了。
可能在心灵最深处,他还是想知道父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吧?
张小白缓缓吸了一口烟,问道:“李奶奶,后来呢?”
李老太太继续说道:“农村人起的早,五点多我泼尿盆的时候再次见到了那个男人。”
随后李老太太停顿了一下,说道:“小白啊,说了你可别害怕啊,他就跟疯了似的,一会儿哭一会傻笑,然后嘴里还不停的叨咕着。”
张小白问道:“他说啥了?”
李老太太说道:“他不停的叨咕着,你等等我啊,我随后就到!”
张小白沉默了半晌,又问道:“李奶奶,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李老太太紧紧皱眉,努力的回忆着,“记不清楚了,不过很白很好看,穿着西服皮鞋戴着一副眼镜,很像个文化分子!”
张小白深吸一口气,说道:“李奶奶,谢谢了啊!”
李老太太说道:“这孩子,跟我还客气啥?小白啊,奶奶当初也是瞎了眼,说过不少你的坏话,想想那时候,还真对不起你啊!”
张小白笑了笑,说道:“李奶奶,你孙子不是想去元盛钢铁吗?回头让他找我就成!”
说完话,几人离去。
李老太太没有送出口,只是呆呆的坐在炕上,不时抹着眼泪。
老母亲又带着张小白来到村西杨老太太家。
张小白对杨老太太很客气,姥姥曾经说过,整个卧龙村对咱家最好的就是杨老太太。
道明了来意,杨老太太叹口气,说道:“小白,我跟你姥姥关系不错,所以你家的事情我知道不少,听我慢慢跟你说啊!”
张小白洗耳恭听。
杨老太太说道:“你们一家都是外来户,你知道吧?”
张小白点点头,“知道的!”
杨老太太继续说道:“你姥姥家庭成份不好,解放前那会儿是富农,所以从小就识文断字,要不咋能教出你这么个好外孙来?”
张小白欣慰一笑,以前总觉得姥姥跟普通村里的妇女不一样,能教给他做人的道理,而且那道理还都是一套套的,原来根本在这。
那时候讲家庭成份,富农尤其不好,找不到什么工作。
杨老太太说道:“你姥爷是贫民,不顾一切非得跟你姥姥在一起,这才搬到这么远的地方,至于原来在哪,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