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心中一动,只听诸葛黎民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压低了声音:“大哥,还真要让他们签那个约?那可是生死契啊,进了格斗场,能活着出来的可不到三成。”
诸葛长民冷笑道:“那又如何?格斗场每天都死那么多人,就靠些死囚和奴隶,也能跟虎狼搏斗?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的饭,是谁给的,那些贵人在京口这里开赌坊,又是为了什么,就靠赚他们每天这几十钱,几百钱?”
诸葛黎民咬了咬牙:“可是,可是刘钟和王家兄弟他们,都是咱北府战士啊,不是普通的外人,咱们兄弟可是立过誓约,不能背叛的。”
诸葛长民的脸色一变,看了看周围,把诸葛黎民拉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他的眼中凶光一闪:“你昏了头是吗?什么背叛不背叛的,你跟这些人很熟?咱们是同年同批入伍的?他们打过淝水,打过君川,还是打过洛涧?”
诸葛黎民摇了摇头:“他们是这两年新入北府军的,但就算跟咱不是一批,也都穿着北府军的军服啊,也是兄弟。”
诸葛长民冷笑道:“穿一身军服就是兄弟,那咱们也别开这个赌场了,本身开这个就是为了黑兄弟的钱,你都在这里一年多了,怎么还这么女人心肠。”
诸葛黎民叹了口气:“话虽这么说,可是,可是平时骗点小钱,跟让人倾家荡产,然后,然后签下格斗士那种卖身契约,可是两回事啊,那种是完全没良心的事,刁家兄弟们做,我们最多不管,可是,可是轮到自己,不能做啊,这太缺德了,以后兄弟们会怎么看我们?”
诸葛长民摇了摇头:“二弟啊,你就是心太软,这银勾赌场,本身就不是我们的,咱们只不过是代管,只有三成股份,大头可是刁家和希乐哥的,现在是他们需要我们弄些厉害角色进格斗场,要不然,他们可能就得换人做了,咱们家现在全指望这个发财,你是不是想重新回去种田?”
诸葛黎民黯然半晌,还是叹了口气:“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哪怕,哪怕让他们去别的赌场输钱?这样也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诸葛长民恨恨地一跺脚:“你这蠢材,刘钟和王仲德他们,为什么别的赌场不去,要来我们这里?不就是因为这家打出去的牌号是咱们诸葛家开的吗,这内部的股份多少,外人谁知道,他们就是看是咱们北府的人开的赌场,觉得不会给骗才会来。刁家的那些个,谁敢把身家都押上去?现在咱们这一家,顶他刁家四五家,不就是冲着咱们的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