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清江。
如果可以,姜筱当真不愿意提起他。
但是这个人终会继续来到她的面前,逃避无用。
“嗯,”她语气沉沉,“但是,在我心里,并不把他当成舅舅。当年我外公外婆几乎是迫于无奈而收养他的。当然,收养了他之后,他们还是对他很好,外公还花光了积蓄送他出去当学徒,可是他一出去就忘了本了,不回家,回的一趟,是为了改姓去的。”
孟昔年听得出来姜筱对这个舅舅的冷漠。
“以前他叫姜清江,现在他叫邓清江。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泗阳村了,对外公外婆也是不闻不问。所以,他不算是我们一家的。”
“怪不得外公跟我提起他来的时候像是满心防备。”
本来,以姜松海老实和善的性格,儿子哪怕不是亲生而是收养的,也不该是那样的担忧。
“我跟外公提了意见,让他们先立遗嘱,你觉得可以吗?”孟昔年又问道。这件事他还没有跟姜松海提。
乡下的老人,对于遗嘱这种事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人还年轻,身无百病,现在立遗嘱,有些人会觉得不吉利,像是在咒自己早死一般。
姜筱现在也有些郁闷这个问题。
她没有想到,外公竟然一直在担心这事。
不过,外公的担心也许真的不是多余,一开始的邓清江,确实是因为妻子的病情拖累,有过一段苦日子,经济上很是拮据。
所以那段时间,一看到报上的新闻,他才会立即起了心思,赶紧回了泗阳村,想看看能不能趁此机会捞上一笔。
如果不是她跳级,时间上也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大墓当时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之前姜筱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个地方,泗阳村白骨山挖出大墓一事,也阻止不了她想要赶紧离开那里的决心。
正因为两耳不闻窗外事,才会那么容易被骗吧。
姜筱还按月给舅公寄房租,跟他们一起租着褚亮的房子,也是因为她总还是要回去的,等到泗阳村的大墓被发现,她也想去看看,毕竟那支笔就是出自那里。
可能是时间不对,所以之前她和葛得军他们上山了那么多次,就是没能查探到墓在何处。
姜松海自己更记不得了,他一直说那一天他走的路自己都已经是迷迷糊糊的,怎么都记不清楚。
而邓清江回泗阳村,一定会找他们的,姜松涛跟何来娣从他们这里拿不到钱,又发现不能再随意压榨他们了,肯定会在邓清江面前添油加醋地说他们如何如何赚钱了。
以邓清江的无耻,到时候肯定是会对这两套房子起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