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离开?”裴乐生非要问出个究竟。
“明天。”
“行,我明天会准时出现在这里,如果我还见到你,我跟你不客气!”裴乐生见他还算老实,但又怕他耍花招。
“嗯。”温录从喉咙里应了一声,并不想再说话,他很累。
身上的疼痛感都像是消失了,整个人接近于麻木的状态,连动一动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乐生哥,你不说无商不奸吗?他真这么好说话?”郁安丞不信。
“在这里,他耍不了什么花招。”
“也是。”
“走吧,安丞,咱们明天再过来,要是看他还敢过来,非打死他不可。”
他们俩默契地谁也没提童谣,一来觉得这个姓温的不配,二来,他们并不想让姓温的知道童谣的存在。
两人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准备下城墙。
裴乐生牵着他的狗一步步离开,郁安丞也跟着。
渐渐的,他们的身影消失了,说话声也再听不见。
温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风刮在他的脸上,很痛,地上还有殷红的血迹。
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
孤独,无依。
他就这样躺着,没有知觉,看日升月落,麻木地没有动一下。
天色渐晚。
风越来越大。
温录的身体也越来越僵硬。
明天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童谣了。
等天完全黑下来时,各家各户大院里都点上了灯笼,那红色的光照在白色的雪地上,分外好看,是独特的风景线。
童谣和爷爷一起吃了晚饭。
也不知为何,她今天有些心神不宁,不管做什么都走神,好几次,爷爷跟她说话,她都没听清。
客厅里很暖和,她只穿着深蓝色的毛衣走来走去,肚子有明显的隆起。
饭后跟爷爷聊了会儿天她就回屋子了,但心口跳得厉害,怎么都无法平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宝宝太闹腾。
她的小手轻轻摸着肚子。
洗了个澡,她准备早点上床休息。
刚拿好睡衣,忽然,她看到窗户有“咚咚”响的声音。
童谣一抬头,原来是利仔趴在窗户上,前爪搭在玻璃上,“咚咚”地敲。
利仔长相很威严,有几分狼的风范。
童谣以为利仔是从裴乐生家里跑出来玩的,这家伙很机灵,认路又认人,是只功勋狗,虽然已经退休多年,但魅力不减。
童谣从小就认得它,他们已经很熟了,利仔对她家也是熟门熟路。
她踩着地毯走过去,打开窗户。
刚打开,利仔就从窗户跳进来,十分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