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思索后,又问了声:“为什么急着让朝廷在这个时候对你动手?”
牛有道已走到书案旁坐下了,准备拟份信稿给商朝宗,这次绝不仅仅是攻打定州那么简单,打下来还得能保住,有些涉及到精细操作的事情要对商朝宗叮嘱清楚,闻言忍不住笑了,“你好像对这里的事有兴趣了。”
尾随跟入的管芳仪很自觉,主动滴水研墨,看似不动声色,实则竖着耳朵听两人的谈话。
花衣男子:“也没什么兴趣,怎么,不能对我说吗?”
牛有道笑道:“有点奇怪,你不像是喜欢过问这些的人。”
“你我才第二次见面,你对我又了解多少?”
“那倒也是,本以为你不是多话的人。”
“能说了吗?”
牛有道拿了纸张在面前铺开,边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一,我很清楚,商建雄迟早要对我动手,我躲的了一时,躲不了长久,迟早要和他碰上一次,我也在伺机面对这个问题。”
“第二,为了应付赵国、燕国对金州和南州的威胁,南州的人马和物资已经做了集结,解散后再重新拉起来的话,反复拉扯,太劳民伤财了,可以趁机做利用。”
“第三,局势出现了变化,韩、宋两国大军压境,朝廷已被绑住了手脚,也是趁机利用的大好时机。”
“第四,那些蒙面人你也看到了,是我找人借来的,这些个人手,人家不可能一直放在我身边听我调遣,是借给我应急的,没办法在我身边久留,我得抓紧时间派上一下用场。”
“第五,综上所述,朝廷在金州对我进行刺杀失手后,既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就必须趁我手上能集结强势实力的时候、在局势最有利于我的时候、在局势不利于朝廷的时候动手!”
“就这些原因,我对你够坦诚的吧?”牛有道摊了摊双手。
管芳仪听的直翻白眼,是有够坦诚的,从未对老娘这般坦诚过。
事情她虽然跟着经历了,但大多时候都是云里雾里,还是头回清晰知道牛有道的意图,种种不明此时豁然开朗。
花衣男子思索着徐徐道:“既给了朝廷准备的时间,时间上又让朝廷无法充分准备,这样既避免了自己吃不消,又彰显了你的实力来震慑朝廷,令朝廷今后不敢对你轻举妄动!”
忽又抬眼盯着他问道:“宋使是不是你做掉的?”
牛有道笑而不答,取了支笔在手摘除笔尖上的杂毛,等于是默认了,这种事他对谁都不会承认,也不想骗对方,让对方自己去领会好了。
花衣男子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