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厅长大人埋怨老公,“女儿一直跟你亲,你态度也不坚决些,”
郑博赡苦笑,“你难道不清楚,女儿性子跟你一样?她打定的主意,我们劝有用?”
“那我们的那么多准备和安排,还有那么多关系,不就全浪费了,”方厅长极度不爽。
“算了吧,”郑博赡放下手里最新一期的前言杂志,“要是佳怡有在这条路上走的心思,那些安排和关系,倒是能派上用场,要是她没这心思,靠我们在后面推有什么用?”
“没这个心思有什么关系,那就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有这个心思,”当过一市之长的人,哪会在意这点小困难,她认为这都不是事。
“老方,过来,我们好好聊聊,”郑博赡拍了拍床头。
“帮我按一按,”方厅长是过来了,却俯卧在床上。
这项业务郑博赡也精通,坐上去熟练的用巴掌开按,“要是一般的家庭,女儿能在机关里工作,还有上进的希望,那是挺好,”
“可是我们家不一样,你想想,佳怡有多大希望,能做到你现在的这个级别?一般人家的孩子,在单位能提个科长,那就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要是能当上处长,那真是天大的喜事,佳怡呢,她要是提上处长,你能有多高兴?她能有多高兴?她又要熬多长时间,才能熬成处级干部?”
“跟你一比,换做我是女儿,那我也觉得没意思,”
“你这么说,是怪我?我努力到今天这个地步,还做错了不成?”
“哪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女儿即使在仕途上走得再好,那也很难超越你的成就,她又是个骄傲的孩子,也不像别人家的好多女儿,只希望过安稳清闲的日子,你说她怎么愿意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家里大小两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调和她们俩的关系,郑博赡早练就了两头劝的好本事,女儿有一次讽刺他,凭他这水平,不应该在社科院,最应该去妇联。
“再说了,现在这个时代,那么多家庭都能支持自己的孩子按着自己的想法活,我们难道就没这个条件做到?反正也不指望她将来养家,就当养了个不务正业的孩子,让她自己出去闯闯呗,”
“我就担心她什么名堂都闯不出来,还受到伤害,”方厅长叹了口气。
说起来,她也挺无奈的,要是生的不是个女儿,而是个儿子,那办法能多一点,要是儿子,那就能在婚事上想想办法,比如,娶个大领导家的女儿。
可谁叫生的是个女儿呢?就是嫁进大领导家,那又能怎么样?别说安排她在仕途上一路高升,怕是比一般的家庭,还更要尽一个儿媳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