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中,富山城。
十月下旬,北陆道第一场大雪已是纷纷扬扬地降下。
雪花晶莹剔透,彻寒的气息,冻人心肺。
李晓身披着一件单衣,站在富山城的五层天守之中,看着这漫天的雪景。
偶尔李晓伸出手来,接住从空中飞扬落下的雪末,看之渐渐在温热的手心之中消融。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儿时的时光,李晓脸上露出少许笑意,长长吁了一口气,只见一团白气从口鼻逸出。
“禀报父亲大人,上杉军已退过亲不知子不知了。”
听闻有人说话,李晓转过身子,看见李正,虎哉宗乙,岛胜猛,木下秀长,马场昌房一起来到了雅间之中。
李晓合上窗户,步到房间正中,点点头言道:“我知道了。”
顿了顿,李晓言道:“既然上杉军已经退却,那我军亦无意再战,就在此富山城解散军势吧。”
李晓话音刚落,就见众将脸上皆露出诧异之色。
虎哉宗乙一旁言道:“主公,真田大人来信,说他亦已率西上野军团攻克厩桥城,并愿意率一万大军北进,与主公会师于春日山城之下。”
李晓听了李正,虎哉宗乙之言,明白本家不少家臣,见李晓与上杉谦信决战之机,却乘势吞并上野国全境,心怀不忿,故而劝李晓乘机而进越后。
李正亦进言道:“父亲大人,据本家在上杉家之中内应,传来的可靠消息,上杉谦信在合战之中,身负重伤,现已昏迷,这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听李正之言,木下秀长亦出声附和,表示正可乘时机进取越后。
李晓思虑了一下,反问言道:“上杉谦信可立下遗嘱,说他那个养子,可继承上杉家家督。”
“这尚未听说,”李正想了下,言道,“不过我听闻上杉谦信,生前意属上衫景胜,应会在去世之前,将家督之位,传给此人。”
李晓微微一笑,言道:“如此就是了。”
众人皆不明李晓之意,李晓言道:“在之前会战中,上杉谦信直属的两万越后损失惨重,而上杉景虎率领的陆奥军团,却损失甚微,二者形势异比,你们说若上杉谦信传位于上衫景胜会有何结果。”
说到这里,李晓意味深长地言道:“另外我记得,上杉景虎的父亲,可是北条家的政康公啊!”
岛胜猛言道:“主公,你是判断,上杉谦信若是去位之后,上杉家可能会有内乱么?但是如此,正是我军大好良机机会,可侵攻越后啊。”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兄弟阋于墙,却外御其侮。攻略越后不可操之以急,若是现在攻打,反而会令这兄弟二人暂时放下成见联合于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