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斐,惠林寺。
一行武士正缓缓上山,这行武士当先一人是一名十一二岁穿着白衣的少年武士。
这名少年武士虽是年纪甚小,但是身形已十分高大,与周围武士身高相当,故而长柄的太刀搁在他的腰间,却丝毫不碍行动。
他在行走之间,步伐有力,并少了几分少年人的跳脱,多了一些这个年纪没有的稳重。
在这名少年武士身侧,则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僧人,此人眉须皆是半黑半百,虽是上了年纪,但双目炯炯有神,显然是一位足智多谋的人士。
这二人自然是李晓之长子李正,以及虎哉宗乙了。
距离山门还有一段路程,李正问道:“虎哉师父,你说巢月大师会不会拒绝御馆大人的邀请,不参与岳父大人的治丧呢?”
虎哉宗乙微微笑了笑,言道:“不清楚,巢月大师大概也会有自己的考量吧。你自己的看法呢?若是一会巢月大师声言不去,你是会继续挽留,还是放弃。”
李正摇了摇头,面上露出几分苦恼的神色,言道:“御馆大人,真是给我派了个难办的差事,虎哉师父,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说呢?”
虎哉宗乙笑了笑,言道:“见机行事吧,到时我会提示你的。”
不久一行人到达惠林寺,住持快川绍喜带着十几名僧人站在山门之外迎候。
虎哉宗乙见了快川绍喜亲自远迎,脸上浮过一丝喜色,随即立即上前躬身合十,言道:“快川大师,实在不敢让你亲自在外迎候。”
虎哉宗乙以前曾师从于快川绍喜门下,所以对其一直是执弟子之礼。
快川绍喜合十还礼,言道:“实际上我是来见李家这位少主。”
说完快川绍喜看向李正,脸上露出亲近之意。
李正亦快步走到快川绍喜面前合十,言道:“见过快川大师。”
快川绍喜下了台阶,向李正言道:“法性院殿是贫僧多年的故友,现在身故了,贫僧虽是出家人,但难免心情悲痛,也希望阁下能够节哀。”
李正听了垂下头去,面露哀伤之色,他自小住在踯躅崎馆,由于甚得油川夫人喜欢,所以经常在本馆出入。
信玄对这未来女婿亦是十分满意。
快川绍喜看了李正的神情,欣然地点了点头言道:“看来你也是重感情之人。”
虎哉宗乙这时言道:“我们这次是来拜见巢月大师的,不知他是否可以见我们?”
快川绍喜点了点头,言道:“这是当然,自法性院殿病故之后,巢月就一直闭门不见外人,不过你们当然不在此列,请进吧。”
虎哉宗乙听闻快川绍喜说武田信繁这几日一直不见外人,不由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