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李氏父子如何着急,孙文千听了曹颙的话,却是眼睛一亮,忙附和道:“贤侄说得没错,你姐夫即便再糊涂,也晓得廉耻,又不是毛头小子,如何会这么孟浪?”
“哦,姐夫可对表叔说了隐情?”曹颙闻言,似乎有些好奇,追问道。
孙文千叹息一声,道:“还能有什么隐情,不过是得罪了小人,遭人算计罢了。我原是要催你姐夫报官的,但是手中没凭没据的,张扬开了,不过越发惹人笑话。”
曹颙听了,不由皱眉,道:“总不好就白吃了这个哑巴亏。”
孙文千咬牙道:“且记在心中,孙家也不是平白挨欺负的。”
李鼐父子在旁已经有些坐不住,曹颙才像是想起什么,对李鼐道:“大表哥,表侄儿难得过来,让人带他去见他几个表弟吧?”
李诚看了父亲一眼,见父亲点头,跟着曹家管家下去。不用在客厅呆着,他心里既是松了口气,又是有些不服。不过是嫌他年纪小,他却是真好奇,曹颙接下来会如何面对孙家的请求。
析产别居,虽比“休妻”、“和离”名声好些,但是终究不是常态,少不得要惹上几句闲话,孙家当然不愿意。
没等孙文千再开口,曹颙已经变了脸色,没有方才的温煦,带着几分肃穆。他从袖子里掏出两张纸,交到孙文千手中。
孙文千见状,心也沉了下去,仔细翻看了,见是两个方子,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来。
就是旁观的李鼐,也不禁跟着心里踹踹。
曹颙叹了口气,对二人道:“这涉及孙曹两家,大表哥也不是外人,我少不得要说上一句。”
孙文千同李鼐对视一眼,自然都乖乖听他分说,就听他接着说道:“这是外甥儿月初开的方子,姐夫那一脚,刚好踹到孩子的心窝上。当晚吐了半盆血,小命都断送了半条,后来从王府、宫里淘换了不少好药,换了几位太医,总算是熬了过来。”
孙文千同李鼐还是“头一次”听说此事,都不禁变了脸色,诧异出声。
孙文千似乎也明白,为何曹家人这般恼恨,向来贤良的侄媳妇为何如此决绝。
曹颙长吁了口气,从旁边的几案上拿起个卷轴,递到孙文千手中。孙文千接过看了,脸色越发难看。
这是以曹项、曹頫的名义写的状子,上书孙珏纳娼为妾、宠妾灭妻、无辜殴打嫡子几乎致死的数条罪状,请求步军都统衙门判令孙珏偿还曹颖嫁妆,析产别居。
孙文千看完,手不禁发抖,忙道:“贤侄,到底是家丑不可外扬,不好经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