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腿上宛如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咬,这种滋味儿,实在是难以言喻,令人无法忍受。
大约两柱香左右,周令怀的腿部就开始抽搐,他靠在榻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时捞出来一样,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可他硬是咬牙一声也没吭一下。
方才还有些羞怯的虞幼窈,已经顾不得什么衣衫整不整的,坐到了表哥身边,拿了帕子,不停地帮表哥拭汗。
她还是低估了,气冲内穴的痛苦程度。
只要一想到,之前的二十一天,表哥也都是像这样,痛苦地煎熬过来,虞幼窈就心如刀绞了,窒息一般地疼。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痛在他身,疼在她心!
虞幼窈心里很难受,眼里头又酸又涩,小鼻子都辣红了,却拼命忍着没哭,只不停地安抚着表哥:“表哥,没事的,已经过了二柱香,再有一柱香,施针的时间就到了,再撑一会儿,我陪着表哥。”
虽然她知道,再大的痛苦表哥也能承受,甚至是忍受。
表哥也不需要她这些苍白无力的安慰。
可她不想这样无能力为地看着表哥承受痛苦,说一说话,兴许能转移表哥的注意力,表哥兴许就没那么痛苦了呢?
虞幼窈不太确定地想。
“你、怎么比我还要紧张?”周令怀其实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了,偏了头,瞧了坐在他身边的虞幼窈。
小姑娘长大了一些,头上的单螺,已经改梳了飞仙髻,发分两股于头顶,绾结两环,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髻边各垂了一缕发,黑发衬托了白玉般的鹅蛋脸,巴掌大的小脸儿,又显小又精致,瞧着仙气又大方,娇贵又妍雅。
发环上,配了绾发的流苏簪,打磨成了石榴籽的红宝石流苏坠子,一颗颗晶莹剔透,纯正浓艳,在她的发髻上摇曳晃动。
这是大周朝未出阁少女,梳的发髻。
发环的位置不同,大小也各有变化,搭上不同的饰物,就又变了一种风格。
是百样人,百样发。
小姑娘最喜欢飞仙髻,因为飞仙髻不需要梳刘海,胸前脑后也不用留发,头发绾到脑后,整个人都是清爽的。
可实际上,大周朝未出阁的女子们,都不大爱梳飞仙髻。
也不是飞仙髻不美,相反这发髻太美,一个“仙”字令人望而却步,但凡不是对自己的容貌,极其自信的人,都不敢梳了这头发。
飞仙髻对女儿家的脸型、额头、发际线,都是很大的考验,鲜少有人驾驭得了这种冒着仙气的头型。
脸大了,脸小了;
额头宽了,额头窄了;
发际线高了,发际线矮了;
向大家求月票啦,今天更晚了,昨天写的不太满意,今天推倒重写了,时间过度了两年,表兄妹之间的相处,也不能完全像从家那样了,字字句句都要琢磨着,又担心有人觉得剧情不合理,认为女主不注重男女大防,这样不太好,所以很多东西需要交代,写得好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