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内,墨门的唯一长老路冬梨还未从那糟糕的情绪中缓解过来。
“以后小秋下山行走,她若不说自己是我的弟子,以她那已得哥哥三分精髓的性子,应该都会自动把她脑补成哥哥的弟子吧?”路冬梨在心中想着。
小时候,路朝歌闲来无事,便会给路冬梨讲一讲故事。
只是这货从不讲小女孩爱听的童话故事,这拽人最爱讲的,就是那种装逼打脸的爽文。
这些故事让路冬梨从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绝世天才,他们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装逼打脸。
而且他们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先打小的,再打老的。
比如打了徒弟,就要接着打师父。
打了小辈,就要接着打老祖。
反正就是顺着族谱与辈分打!
跟抄家似的!
性子稳健的她,力求不沾此类因果,力求避免这类麻烦。但以小秋如今这脾性,还真难讲。
以后该不会有人因为小秋,上门来打我吧?
“要不要把小秋过继给哥哥?”路冬梨的内心深处冒出了这个念头。
让她去当掌门的二弟子吧!
没想到吧,修真门派也有调剂志愿这一套。
当然,若是让小秋现在自己选的话,指不定路朝歌会是她的第一志愿…….
可路冬梨一想到小秋那张让人忍不住想要用力捏几下的小圆脸,还有那活泼可爱的性子,最终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罢了罢了,还是加重她的课业吧!”这是路冬梨第N次在心中说这句话了。
这些年,天玄界的各大修行宗门,都在大力提倡所谓的【减负】。
谁都想让自家新入门的弟子们赢在起跑线,导致恶性循环,让新人们压力山大。
减负,刻不容缓!
可这减负的口号都喊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也没见哪个宗门真的减过。
而路冬梨的想法,其实特别的简单。
“打了小的,再打老的。”
“那么,只要没人打得过小秋,我不就高枕无忧了吗?”
逻辑清晰,有理有据。
外加小秋的天资的确不在她之下,她觉得只要自己悉心培养,小秋还是能成为一名独当一面,有祸自己扛,有锅自己背的成熟修行者的!
“嗯,就这样!”路冬梨下定决心。
与此同时,为了斩断因果,她决定把小秋当作关门弟子来培养。
这所谓的关门弟子,有两层意思。
第一层,那就是最后一位弟子,她将不再收徒。
第二层,那就是把她下山的门给关了,不给为师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别给我下山惹祸!
在灵烛的照耀下,路冬梨那张绝美的脸庞熠熠生辉。她脸上的肌肤白皙嫩滑,还有着婴儿皮肤般的丝滑感,用路朝歌的话说,那就是触感极佳。
此时此刻,她在灵烛前,干脆抬起右手,发了一个大道誓言,以哥哥的性命起誓,发誓自己今生不再收徒,借此断了自己的路。
这一手,妙啊!
铁稳!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自带一种偶遇天才的属性,每每下山行走,总能发现不错的修行苗子。
作为墨门的唯一长老,她必然是见猎心喜,能拐一个是一个。
可结果呢?
每个都被哥哥给祸祸了!
别的就不说了,就说她的首徒洛冰吧。
我把你当爱徒,你却想当我嫂嫂!
她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大弟子对哥哥有非分之想!
哥哥的确长得……好吧,哥哥的确是她见过的世上最英俊的男子,光是这皮囊,就能让无数女子动心。
可路冬梨依旧认为,洛冰这是想欺师灭祖,孽徒!
她若是真的成了,以后岂不是她叫我师父,我叫她嫂嫂,两个人各论各的了?
闭关,给为师滚去闭关!
这不,洛冰到现在都还在山洞里闭关呢。
其实吧,在修行界,隔着辈分然后成为道侣的现象很常见。
大家都有着漫长的寿命,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凡间里有句话,叫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赛老母。
在修行界,很多男修行者笑称——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而像什么师徒恋,更是常见。
徒弟孝心变质,想要攻略师父,也很正常。现在是修真新时代嘛,已经不是上古纪元了。
因此,这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毕竟案例一旦多了,大家就把它视为常态了。
所以,路冬梨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最该思索的问题,应该是——我为何会这般排斥?
或许是因为父母去世后,二人便一直相依为命吧。
在道侣这方面,路冬梨也曾去路朝歌那里旁敲侧击过一番。
路朝歌想都没想就答道:“我还不想过有妻徒刑的日子。”
虽然有妻徒刑这个词,路冬梨有点听不懂,但她能大致看出哥哥对道侣的抗拒!
嗯,安心了。
那一夜,她都没打坐修炼,而是蜷缩在床上,一双笔直修长的大白腿勾起,睡得特别香甜。
殊不知,路朝歌在心中想着的则是:“道侣就是老婆,老婆暂时就算了吧,但女朋友们,还是可以的。”
…….
…….
东方吐白,太阳初升。
路朝歌拖着疲惫的身躯。
“阿斗啊阿斗,扶不起的阿斗~”路朝歌哼着怪调,来到了竹屋外头,盘膝坐下。
他修炼的【饮气诀】,在太阳初升之际修炼最佳,颇有餐风饮露之风范。
路朝歌自行打坐修行,每运转一个小周天,都是能获得一定额度的经验值的。
这也是他先前获得经验值的渠道之一,虽然卡在初境,但并不影响经验值的累积。
日积月累下,数额也还算可观。
当然,这并不是主要来源。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路朝歌也养成了每天打坐修炼的习惯。
只见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是有节奏的,每九秒吸一次气,然后再隔九秒吐一次气。
而他的身边,则也隐隐有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环绕着。
别看他好像仙气飘飘的样子,实际上修炼此功异常疼痛,痛不欲生。
但好在他早已习惯了。
叫什么《饮气诀》,干脆叫《痛经》得了。
过了半个时辰,路朝歌才缓缓睁开双眸。
就在此时,天边闪过两道流光,一快一慢。
快的那道是宁盈,作为大修行者,她已无需御物飞行,自身就可以腾空。
身穿黑色道袍,一副道姑打扮的她出现在路朝歌的面前,充满了禁忌美。
晨间的风儿吹过,将她的道袍向后吹去。宁盈迎风而立,由于其身怀山川沟壑,景色颇为壮观。
她来找路朝歌,是因为她已将一叶轻舟炼制完成。
以她那精湛高深的修为,外加神乎其神的炼器手段,区区飞行法宝,自然是分分钟的事情。
要不是还额外刻画了一道水幕大阵,她能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就炼制完成。
过了数息时间,那道慢一些的流光才抵达路朝歌的竹屋。
那是一柄巴掌大的小剑,是飞剑传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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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乃是剑道昌盛之地,青州修行者中,剑修的比例少说也有七成。
凡人们有飞鸽传书,剑修们则钟情于飞剑传书。
每一柄用于传书的飞剑上,都留有主人的神识印记,若是飞剑半路被人劫去,只需心念一动,飞剑便会自爆。
因此,飞剑传书其实安全系数还行,但肯定也说不上是绝对安全。
所以……路冬梨就从不用飞剑传书。
路朝歌抬手轻轻一招,悬浮于面前的飞剑便落入了他的掌心。
他低头看了一眼,剑身通体金色,剑柄上也有一道特殊的印记,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把飞剑的来处,是距离墨门不算太远的庚金门。
方圆百里内,算上墨门,共有三座剑宗的下属宗门,同属于【下百门】的行列。
按照剑宗的规矩,【上百门】与【中百门】是有排名的,【下百门】是没有的。
先前说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强得百花齐放,弱者弱得旗鼓相当。
好像…..也没什么好排的。
顺便照顾一下垫底宗门的自尊心嘛!
你如果上进,想争一个排名,那就加油挤进【中百门】的行列吧!
但是,虽然没有明确的排名,大家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
像墨门,这些年就被认定为【下百门】中垫底的存在,而庚金门就厉害了——它属于中下游。
而另一家秋水门,是纯女性宗门,只收女弟子的,简直是天堂般的地方。
可惜实力一样很弱,还不如庚金门。
因此,在路朝歌的爹娘去世后,在这方圆百里内,庚金门在这些年里是以老大哥自居的。
路朝歌收到飞剑后,并没有急着查阅。
他反而先招呼起了宁盈。
庚金门掌门传书,与剑宗女长老亲至,自然是后者优先级更高。
绝不是因为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驾驭一叶轻舟出门耍帅。
“宁姨,里头请。”路朝歌把宁盈往自己的屋里带。
这位路朝歌的头上之人,已有多年未入路朝歌的屋子里,便好奇地四下打量了一番。
竹屋的客堂干净整洁,她在桌前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丰满的臀肉这么一坐,若是有沙雕玩家在场,一定会在心中高呼——好想当这张椅子啊。
宁盈落座后,路朝歌便找了个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下。
只见宁盈一挥自己道袍的衣袖,一叶轻舟便从储物法宝中取出,静静地悬浮在了空中。
“朝歌,一叶轻舟我已经为你炼制好了,你且看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宁盈对路朝歌道。
来,尽管提要求,把它弄成你喜欢的形状。
果然啊,这种年纪的女人就是会疼人。
路朝歌点了点头,接过一叶轻舟,表面上是在用神识探查,实际上直接丢了个【侦测】。
他的眼前立马浮现出了一叶轻舟的基础信息,然后微微一愣。
按理说,一叶轻舟只是普通的飞行法宝,在法宝中的品阶属于黄级上品。
这其实已经算是很奢侈了,毕竟游戏前中期的时候,玩家基本上是搞不到黄级以上的法宝的。
交通工具都是黄级上品,算是特别有排面了。
两个字——讲究!
可路朝歌眼前的这艘一叶轻舟,竟显示的是蓝级下品!
他仔细地查阅了一下基础信息,发现竟是因为这件飞行法宝上,刻有一道水幕大阵!
这阵法是隐藏在法宝内的,非修为高深之辈,恐怕观察不到。
但只可使用一次。
这道一次性大阵,若是被激活使用,那么,这艘一叶轻舟就会降级,变回黄级上品。
也就是说,它之所以级别高,纯靠这水幕大阵的加持。
“在飞行法宝上刻画大阵,远比防御类法宝要复杂繁琐,宁姨真是好手段。”路朝歌在心中点了个赞。
宁盈见路朝歌一直在低头观察着一叶轻舟,便开口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吗?”
路朝歌摇了摇头,只是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艘一叶轻舟,好像哪里不一样。”
他见宁盈把水幕大阵隐藏起来了,而且也没有和他主动提起,想来是没打算说的,因此,他也只是默默地承了这份情谊,心头泛起暖意,并装作不知道。
“咦,他居然能隐隐感觉到不同?”宁盈并不觉得路朝歌能看破自己隐藏的水幕大阵,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路朝歌这么一说,反倒让她觉得路朝歌或许对法宝有着天然的敏感,指不定在炼器方面是有天赋的!
有天赋,那就不能浪费!
于是乎,她从自己的储物戒指内取出一枚玉简,递给路朝歌道:“朝歌,这枚玉简内记载着十种比较简单的法宝炼制手法,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试着学一下。”
“嗯?这都能白嫖到【技能书】?”路朝歌微微一愣,然后接过了玉简。
炼器术的确是他想法掌握的技能,这本就在他的计划内。
——学好炼器术,卖给傻玩家。
不管是炼器还是炼丹,都是极佳的生财之道。
果然啊,上头有人,就很润!
“宁姨,那我就不客气了。”路朝歌歪嘴一笑。
“你呀你!”宁盈跟着轻笑了一声,那双桃花眸子如若波光粼粼,道:“不过啊,你的重心还是要放在修行上。”
在她看来,路朝歌虽然厚积薄发,但境界还是低了些,要迎头直追才行。
“放心吧宁姨,你知道的,哪怕只是为了寿元,我也会努力破境的。”路朝歌脸上竟很难得的流露出了孩子般的笑。
宁盈闻言,微微沉默。
她很清楚,路朝歌与路冬梨两兄妹性格迥异,但对于寿元都有着强烈的执着。
路冬梨现在这性子,有一大半是继承她娘亲的,她的娘亲最大的野心便是安然度过余生,常常笑着说,人生最大的目标,便是活到五百岁。
但妖修祸世时,这个温柔的女子还是与她夫君一同站了出来。
娘亲去世后,路朝歌与路冬梨每年都会给她过寿辰。
宁盈至今都还记得路朝歌那一夜说的话。
“娘亲说过的,她要活到五百岁,可是她这么早就走了。我们会每年为她贺寿的,所以至少我要活到她500岁。”
路朝歌对于这一世的娘亲,情感是不同的,她填补了他上一世缺失的东西,这个温柔到了骨子里的女人,给了他一切的爱。
他前世的时候,读过一个年纪很小但很出名的小女孩写得一首名为《原创》的诗,那时候的他,读完无感,现在回想起来,心中却能泛起阵阵水花:
“【如果有谁对我说
我爱你
这绝对绝对不是原创
原创在妈妈那里。】”
一想到自己的离世好友,宁盈便略感伤感,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飞剑,道:“这飞剑传书都到了这么久了,你也不看看?”
路朝歌一直忙着与宁盈闲聊,都忘了这事儿了。
庚金门不受重视.jpg。
他运转神识,查看了一下飞剑传书的内容,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十年一次的三派掌门聚首。”
宁盈闻言,点了点头。
这种聚会很正常,也很重要。
此处方圆百里内,总共就这三座宗门,这里便等同于是这三座宗门的地盘。
而像一些种灵谷的灵田、能产生灵泉的泉眼等,接下来的十年内怎么分配,便都要看这次聚会了。
这还是路朝歌首次以一门之主的身份,参与聚会。
早年间都是由路清风去的。
这种场合,宁盈是不会出面的。
这三派都是剑宗的下属宗门,她若出面,不符合规矩。
她看了一眼路朝歌,只见他那俊俏的脸庞上表情很平静,没有丝毫的紧张,一脸的云淡风轻,成竹在胸,仿佛只是要去处理一件小事。
“孩子长大了。”宁盈再次在心中感慨道。
他肩上承担的,已是一整个墨门了。
不过啊,长大或许本就是一个人的事儿。毕竟你看【长大】这两个字,连偏旁和部首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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