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顶到底有没有后悔或者说事后意识到了什么,可能他自己都无法给出正确的结论。
反正他身体开始不停的哆嗦,汗也顺着两鬓流了下来。
曲朗立刻转变语气,语重心长地说:
“老人家多爱你呀,为了给你争取利益,不惜以一已之力对抗强大的一级组织,如果她是为了自己,她能有这么大的动力吗?
老人家心心念念的就是让你过上好日子,你呢?
是不是与老人的心思想违背?你对得起奶奶吗?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伤心的爬出来把你骂醒……”
于顶真的抗不住了,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儿,嘴角夸张地颤抖着,他是怕了,是真的怕了。
于顶不是有前科的人,只是激情杀人,性格倔强加上有些偏激的一意孤行。
当然也与冲动有关,现在,人真的死了,他是不是发现这样做的结果,真的值吗?
在曲朗的劝学下,于顶并没有马上交待问题,而是说让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曲朗说:“如果你能坦白地交待一切,我愿意为你自首做证,也愿意为你的减刑而帮你。”
于顶崩溃了,他六神无主地在小屋子里转着圈。
“我能判几年?”这是他当下最关心的问题。
“我不是法官,具体不敢说,但想要从轻看你的态度了,要想脱罪是不可能的了,还有就是在这场杀人中,你占据了怎样的地位,这个是判案的关键。”
“我不想坐牢。”于顶绝望地说。
“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无罪是不可能的,你不要有这样的幻想。”
“都怨她,都怨沈双雪,如果不是她,我也不可能坚持下来,
其实我都打退堂鼓了,我根本也找不到什么潘五岳,都是她,给我许了那么多美好的愿景……
不是我,是她,真正想杀人的是她。”于顶突然咆哮起来。
曲朗安抚住他,说:“不管是谁,你也参与了,你把所有问题都交待清楚,我看看你所占据的位置……”
“最轻能判几年?”
曲朗觉得不能给他画大饼吃,于是照实说:“至少十年以上……”
于顶绝望地抱着脑袋哭了起来,完全不是刚才见面时不怕死的样子。
这个世间有真不怕死的人吗?有,但太少了,人们对死亡的恐惧与生俱来,有时甚至自杀,都害怕死亡这一过程。
曲朗知道沈双雪才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只有把于顶攻克了,沈双雪才能服软。
生死关头,沈双雪的心质要比于顶强太多了。
保镖己经两次告知曲朗,沈双雪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