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君奕回过神,眉头紧紧凝起,重新走上前,直接将她抱起。
“喂!你干什么……”
话还未落,薄君奕已经抱着她往车里走去,将她丢在了副驾驶座上,锁上车门,绕道驾驶座,不多时,车子疾速冲入公路,被车流淹没。
房婼气结,小扬扬揉了揉眼睛,往四周瞧了瞧,奶声奶气地发出不满的叹声:“爸比呢……”
她安抚着儿子,压着声闷闷地对薄君奕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你难道离开不了他了吗?”
“是。”
她语气清寒冰冷:“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从后视镜里草草扫了她一眼,淡笑说:“强奸未遂,公共场合性骚扰,除非他找的律师能帮他打赢官司,不然他就得进监狱蹲五年。当然,如果我从中做点手脚,他就别想打赢官司。”
房婼骇然失色,面色苍白如纸,抚着扬扬脑袋的手也顿住了。
血液如凝固在身体中。
仿若末日的黑暗,苍诳的海啸遮天蔽日急骤滚来,萦绕在耳边的,是阴寒鸷猛的刺耳啼鸣。
黑雾蒙上了双眼,屏蔽了这个世界。
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处的环境并不是熟悉的宋清倦家里,身边没有了心爱的男人,也没有孩子。
恐惧感如刚融化的冰水一般,撞击在她的心墙上。
她所在的房间,正是最早她和薄君奕结婚时住过的,这里曾有着她最大的噩梦。
房婼下意识想逃,深刻的记忆残忍地告诉她,她是畏惧薄君奕的,很怕,很怕……
仿佛那旧岁月中的鞭痕刀伤,仍然刻印在她的身上。
不灭的痕迹,让她依旧心有余悸。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晕倒前的场景,记忆最终停滞在薄君奕说的话上。
宋清倦,如果要被判五年刑……
五年……
房婼拉紧了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可是心冷,却又谁能温暖她?
宋清倦。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苦涩地一笑。
好想他能像平日一样,抱着自己,蹭着她的耳廓,对她甜言蜜语。
她喜欢看他笑的样子,喜欢他熠熠闪烁、如天上星星一般明亮的眼睛,喜欢他孩子气的时候搂着她撒娇,也喜欢他蛮不讲理时亲吻着她嘴唇的霸道。
这些事都历历在目,却又眨眼之间,仿佛都从来没有发生过,时间又倒流到了两年多前她第一次踏入这个人间地狱。
安静得凄凄然。
房婼悄悄地走出房间,整个房子都如过去一样,死寂,无声。
扬扬,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