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房婼在公交站旁等车,一辆黑色商务车在自己面前停下,车窗降下,露出邢望邪魅俊逸的脸。
邢望问:“去哪?”
她还没消掉对他的气,不想搭理他。
邢望下车,长身如玉地站在她身前,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如山倒压在她的头上,“昨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房婼侧过头,“没看到。”
“是吗?那后来看到为什么不回我?”
“我有必要和你打电话吗?”她丝毫不想给他面子。
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薄君奕的家里,虽然她自己不想接。
邢望耸了耸肩,说:“你要去哪,我送你。”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搭车。”
“等下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他不由分说地把她拖进了车里,她没好气地瞪他,最后还只能把气憋回到肚子里去。
民政局外,她甩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进了民政局,薄君奕也刚好到,他淡淡地瞥了眼载房婼过来的车。
邢望也看到他,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嘴角,眼神里意味不明,转头望着某个拐角处,那一抹红色的衣角。
办完了离婚手续后,房婼和薄君奕一前一后地从民政局里出来。她回头看他,但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去,仿佛没注意到她。
房婼坐回邢望的车里,系好了安全带,汽车开动时,蓦然从身后传来一道歇斯底里的嘶喊声——
“房婼!给我回来!”
房婼身子不由得轻颤,转过头去的时候,却被邢望伸出的一只手硬扳了回来。
汽车加速扬尘而去。
“不要再去看他。”
邢望脸色冰寒,从后视镜中凝重地瞥了她一眼。
房婼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心有点找不到底。
刚才,是薄君奕在喊她回去吗?
民政局外,夜莺闻声从车里出来,见薄君奕突然往一个方向跑去,紧张地唤道:“薄君奕!不要去!快回来!”
她惊恐地瞪着眼,望着往前方跑去的薄君奕,又转身凝望着邢望的车子开去的方向,脸色煞白。
夜莺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拨通了薄君奕父亲的手机号码。
“伯父,君奕又疯了,快订机票,我们立刻马上回M国——”
-
“你要带我去哪?”
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但又带着那么一点陌生和遥远。
车停了。房婼痴痴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木然开口:“这是我们的母校?”
邢望:“是我们的高中。”
她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学校门口,望着学校大门上带着岁月痕迹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