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友谅把东方如涛和牛富田送到大门口,等到那辆汽车飞驰而去,他就去了田中一郎的办公室。
走进田中的办公室,陶友谅笑着问:“田中先生,你跟东方如涛谈得一定很投机吧?要不然不会让派车送他们。”
田中一郎点点头,“还好,这次东方如涛表现得很温顺,没有像上次那样桀骜不驯。他们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那位姓牛的跟我来哭穷,说他们春上就没有唱多少戏,这阵子天热,更没有人请他们唱戏,他们戏班子的日子不好过。”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来这儿。”
“那个姓牛的还说,以前都是东方如涛从家里拿的钱,现在不好意思再用他们家的钱了。东方如涛的两个兄弟年前都成了亲,家里十来多口人就靠着那个药铺吃饭,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这倒也对,”田中一郎笑道,“我在那个镇上行医的时候就听人说过,东方如涛他爹东方自强是个善人,穷人到他那儿看病,他一般就不收钱。”
“我看他俩今天就是化缘来了。”陶友谅说道。
“既然他们来了,改天你就给他们送几个钱吧。”
陶友谅点点头,“我知道了,还拿上次那么多吧?”
“行啊。”田中一郎又说:“去的时候再给他们送些粮食,别忘了拍几张照片,说不定以后还有用。”
“行啊,我记住了。”
“上次的照片上画报的事,你没有跟他们说吧?”
“没有,我绝对是守口如瓶。”然后,他又陪着笑说:“上次我给他们送钱,他们那些人都很感激你啊!”
“陶桑,这些支那人的脾气我摸得清,他们就是喜欢钱!”田中一郎得意地笑了,“东方如涛不是有骨气嘛,没有钱吃饭的时候,他也照样得跟我服软。我就知道,他东方如涛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们要是想走早就走了,”陶友谅说道,“那个姓牛的跟我说了,他们戏班子有些人已经走了,留下这些都是不愿意离开的。东方如涛的家就在沙河镇,他父母妻儿都在家里,他走又能到哪儿去啊?”
“算他识时务,”田中一郎冷笑了几声,“一个唱戏的还摆出一副臭架子,他要还是原来那个臭脾气,我就让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好了,你去忙吧,啥时候等我闲了,你喊他来给我唱几段!”
“那还不是随喊随到啊!”陶友谅笑着说。
司机把东方如涛和牛富田送到麒麟剧社的大门外,他就调转车头走了。
李忠信把大门打开,如涛他们两个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