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喝着聊着,不知不觉一坛酒已经喝完。东方远说:“我去里屋再搬出来一坛子吧?”念先生站了起来,“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但是也不能喝得太多了,明儿个都有活干。”
老刘明显喝得有点高了,他大声说:“东——东家,再来一坛——坛子,咱们还——还喝。”老许摇晃着脑袋说:“喝,接着——还喝,喝酒就得喝过瘾......”
老贾也站了起来,“好了,喝不完的酒。这两个人都喝多了,咱把他俩扶回去吧。”
老许嘴里还嘟嘟囔囔说着什么,老贾把他拽了起来,“走,我把你送回去跪砖头!”老许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跪砖头?你跪砖头吧,我才不跪砖头嘞!”看他站立不稳,老贾就扶着他走了出去。
念先生说:“老刘哥,我把你送回去吧。”老刘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东——东家,念先——先生,跟你俩——你俩一块喝酒,我——我高兴!”东方远说:“刘哥今儿晚上没有少喝!”“我——我高兴!”说着,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念先生说:“东家,你也回屋歇着吧。我端杯茶给老刘哥送过去。”
念先生给老刘送去一杯茶,劝老刘喝了几口,他就回了后院。
念先生回到屋里,他没有点灯,轻轻摸索着躺到床上。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感到口渴,就下床推门来到院子里。他借着月光走到水缸旁,拿起水瓢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喝到了肚子里,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他回到自己住处的门口,听到隔壁房子里传来老贾如雷的鼾声。念先生笑了笑,又想起大门是否闩上,他走到门口看见大门果然虚掩着,他闩上大门回了住室。
念先生又躺回床上,不由地想起了在捻军时的好友袁文恭,“今年文恭到底为啥没去给梁王上坟呢,他这个人火爆脾气,不会是出了啥事吧?”
过了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四月底的一天上午,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领着一个十多岁的道童来到了沙河镇。经过一番询问,老道士找到了永春堂。
老道士和道童来到诊室门口,这时,东方远正坐在诊室看书。老道士站在门口给东方远施了一礼,“无量天尊,请问你是东方先生吗?”东方远连忙放下书站了起来,“老道长,您老人家找我有事吗?你俩进屋来先歇歇吧。”
老道士领着小道士走进诊室,东方远搬起一个板凳放在老道士的身边,“道长,坐下歇歇吧。”老道士坐了下来,小道士就站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