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画面到此戛然而止,楚怜猛地睁开眼睛,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楚怜,别怕,你看清楚我是谁。”
楚怜的胸口剧烈起伏,凉气一口口的往心底钻,看清眼前的人是莫切尔,才放下心扑到他怀里。
莫切尔愣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背脊:“只是噩梦而已,醒来就不怕了。”
“不是不是……不是梦……”
从梦中带出来的心悸还未停止,让楚怜的声音闷闷的。
那些场景那么真实,所有的伤害都像是被揭开存在的伤疤那样真实,怎么可能是梦?
他从莫切尔的胸口抬起脑袋,一双圆溜溜大眼睛里满是泪水。
不知为何,突然很不安的楚怜,拽紧了莫切尔胸前的衣服,哽咽着问道:“是不是就算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骗子,你也不会对我说谎?”
莫切尔僵了僵神情,堪堪回神后回握住楚怜冰冷的小手:“是。”
他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对楚怜说任何的谎话,但莫切尔不明白楚怜到底做了什么梦,能把他吓成这样。
楚怜睁大眼睛看着莫切尔表情的转变,嫣红的嘴角一点点翘起,眼里的泪却无声的落了。
这个人已经有他不知道的小秘密了。
莫切尔看楚怜哭的厉害,不知道他没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看楚怜身上也没有伤口,只能默默的抱着楚怜,任他声嘶力竭的发泄。
原来就算能够抱到他,也无法分担他一丝半点的痛苦。
等楚怜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莫切尔把一旁温着的水递到楚怜的唇边,端着杯子看他一点点喝水,眼中闪过卑微的疼惜。
看楚怜喝到最后,自己两只手抱着杯子,红着眼眶,呆呆的望着面前虚无的方向,嗓子已经哭哑了,整个大脑都木了,依旧无声落泪的模样。
莫切尔把他抱在自己怀里靠着,忍了又忍,出口的话仍然有了几分颤抖:“我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吗?”
“你帮不了我。”
楚怜转过脑袋,看着莫切尔那双蓝眼睛,浸满水光的黑眸空洞的吓人:“我要亲自杀了他。”
莫切尔看着楚怜哭的快脱水的模样,不知道他说的要杀谁,但他能做的只有拍拍楚怜的肩膀,告诉他。
“我陪着你去。”
当站在首都之心的制高点,莫切尔这才知道楚怜说的要亲手杀死的人是谁。
他不知为何,开始无端的难过了起来,却在楚怜提出要借他佩剑时,毫不犹豫的给了出去。
别说楚怜是要亏欠过他的光明神死,就算楚怜要他自裁,莫切尔只怕也会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