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谷雨,林东山还要转公交,苏梨华的车就在后面跟着,始终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
他就这么一路跟她到了医院,停好车后,又继续跟。
林东山回头:“你别跟着了。”
他走上前:“和我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她撇下他,先走。
苏梨华手揣在兜里,站在原地,脸色略微苍白:“谈谈你儿子。”
林东山站住了。
她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非这样一次一次搅乱她的平静,让她方寸大乱:“我儿子跟你没关系。”
“那你解释解释他为什么姓苏。”
“我前男友姓苏。”
他语速不紧不慢,看着她,步步紧逼:“为什么叫谷雨?”
林东山不敢看他的眼睛:“没有为什么。”
他代她回答,冷静而又直白:“因为他在谷雨那天出生。”
她辩解:“谷雨是早产。”她攥紧了手,尽量冷静,尽量不让他看出她的慌张失措。
苏梨华朝她走近:“非要我验DNA?”
他语气淡淡,势在必得。
隔得太近,林东山甚至能嗅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似有似无,清淡浅薄,却像一张网,把她笼在其中,退无可退。
她抬起眸子,与他对视:“苏先生,你到底想干嘛?”
“你给我生了孩子,你说我想干嘛?”
他是冲着谷雨来的吗?
林东山看不透他,在普尔曼时,她只见过他三次,前两次都是惊鸿一瞥,像隔着雾看了一眼远处的月,惊艳却也朦胧。第三次见他就是在房里、在他床上,在那三天里她见过他各种样子,痛苦、欢愉、挣扎、放纵,太糜乱,像一场不真切的梦。
他像一团烈焰,有她喜欢的温度和光,但她不能靠近。
“谷雨是我自己要生下来的,也是我一个人养大的,”她态度坚决,“跟你没有关系。”
“孩子给你,我不抢。”他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她脚踝。
不冷吗?
他当时在想这个。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林东山转身就走。
他抬脚,跟在后面。
住院部和普外不在一个楼栋,快到普外的门口了,林东山回头,似恼了,瞪了他一眼:“为什么还跟着我?”
“我上次说了,”他轻描淡写,说得轻松,“那三天我得负责。”
责任吗?
也对,还能有什么。
林东山目光冷了,拒人千里:“我不用你负责,你也不欠我。”
他还是那句:“考虑考虑我吧。”
说完,他先进去了。
林东山在原地,抬头看他,目光才敢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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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徐经理有两句话:摘自百度传销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