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在青州大营中定下委派官员之事,斐济的兴奋溢于言表,这些日子他可被这些无所事事的官员烦透了。
不过想起一事他问道:“殿下,下官听说这次魏地的豪族即便是无罪者也要被没收家产,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是有此事,这是三年前处理封国豪族时候的政策。”萧铭点了点头,等待斐济的下文。
斐济闻言神色有些忧虑,他说道:“殿下,下官以为这三年前的政策不适合魏地,这次南征军能够如此快速拿下魏地的城池一来是南征军战力强大,二来也是殿下承诺放过那些投降的豪族子弟,现在殿下收缴他们的财产只怕他们心中生恨又将反复,如此一来,治理魏地的难度将会大大增加,殿下可不要忘了,时至今日殿下的封国内还有落草为寇的豪族打家劫舍。”
“斐阁老此言差矣,不是殿下不仁慈,而是当年殿下绕过这些豪族之后,他们不但没有感恩戴德,反倒是试图谋害殿下,魏地的豪族相比封国更加根深蒂固,若是不除恶务尽将来必生祸患。”
“牛都督说的正是本王担心的,相比魏地豪族的数量和势力,原本封国的豪族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不过本王没收他们的家产不过是他们贪墨百姓的那部分而已,这又有何不妥?”萧铭说道。
斐济轻轻笑了笑,他说道:“和殿下相处的这些日子下官发现殿下的性格很刚强,这对一个君王来说是件好事,不过刚则易折,殿下若是想要成就一代贤主,既要有老虎的刚猛,也要有狐狸的狡猾才是。”
萧铭怔了一下,庞玉坤也曾经这样说过他,不过他自认为改了许多,没想到在斐济眼中还是这个形象。
“斐阁老不妨直说。”
萧铭还是能听得进逆耳忠言的,而且斐济知识渊博,对大渝国的理解比他深刻的多,他也乐意学习。
“那老臣就多嘴了。”斐济沉吟了一下,他说道:“现在殿下当前的主要事情不是打压豪族,而且结束国内的纷争一统大渝国,魏地的豪族虽说依旧势大,但已经无法威胁到殿下,毕竟魏王都无法同殿下对抗,谁人又能比魏王还有这个本领呢?”
萧铭点了点头。
斐济继续说道:“既然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殿下对魏地的统治,殿下又何必在魏地树敌,从而让一个富庶的魏地继续陷入战火和内乱之中,如今殿下志在天下,需要的是钱粮和支持者,历代民间的豪门大族俱都是墙头草,若是殿下降下恩泽,他们必回成为殿下的爪牙,而当殿下攻略天下之时,各藩国中的豪族也必然不会以死相抵。”
牛犇打量了一眼斐济,他的神色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