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许三着急道:“这可是关乎你兄弟我下半生的幸福,你怎能不管不问?”
尚四调侃道:“照你这么说,你这前半生都不幸福了?这事得跟伯父伯母讲讲,也不知他们二老怎么想的。”
许三瞪了尚四一眼,“你现在怎么和李大一样喜欢调侃人了?不过,这次你们真的得帮我。”
尚四和李大相视一眼,意味深长道:“那你先说来听听。”
许三一喜,回答的也爽快,“小爷我所求之事便是那红袖楼里的花魁!”
李大持着折扇轻轻敲打桌案,“意料之中的事。”
尚四附和道:“不出所料的事。”
许三微愣,随后感动涕零道:“不愧是我两兄弟,小爷我就在谢过了,来日必当报答!”
“得了吧。”尚四不屑一顾道:“你这个来日必报都不知说了多少遍,也没瞧见过一次。”
许三摊手无奈道:“可是现在太平盛世的,你们两个也没有什么需要我报答的地方啊?只好先欠着喽。”
尚四撇撇嘴,“德性。”
许三不予理会,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瞧着天色尚早,今个说书人说到那一段了?”
李大回道:“桃园三结义,你来的刚好,这说书人才刚讲没多久,能听个全乎。”
“桃园三结义?”许三往楼下探了几眼,回首道:“这三国不知都听了多少遍了,别听了。别听了。我们去干重要的事。”
尚四嗑着瓜子,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重要的事?你这要去红袖楼也得等到天黑的,这还有一两个时辰呢!”
“谁说要去红袖楼了?”
“那你要去哪?”
“碎玉轩。”
“碎玉轩?”尚四回过神来,疑惑的看向许三,“怎么,你小子今日不过逛花楼了准备做个雅人不成?”
“什么雅不雅的?”许三满不在乎道:“听说碎玉轩有几幅墨宝,都是上乘之作,我准备去买下来。”
尚四随口道:“怎么为诗赛准备的?墨宝如何?我也去买两个,正好回去给我家那两个看看,省的一天到晚说我不务正业。”
许三摇头道:“不是为了诗赛,我打听说她不好胭脂水粉,反倒对墨宝又所为研究,所以想着不是投其所好嘛。”
李大打趣道:“上次没看清楚,这次倒是真要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我们许三公子一个登徒浪子收...”
“是风流才子!”许三纠正道:“什么登徒浪子,登徒子岂有小爷我这么玉树临风吗?”
“是是,是风流才子。”李大妥协道:“能让这个风流才子收了心,这倒是我第一次瞧你主动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
许三笑道:“我许家人都是痴情种。我自然也不例外。”
“是是,痴情种,你也不例外。”
尚四和李大本不愿去,却耐不住许三死缠烂打,威逼利诱,出了茶楼便直奔碎玉轩。
都说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刚一抵达便瞧见一小轩车,古朴典雅,紧接着从上头下来一绝色美人,虽带着面纱,但那一双顾盼生辉却又清冷如月的美眸便可摄人心魂。
许三一喜,清咳两声,主动上前道:“姑娘许久不见,风采依旧。”
女子平淡的看了许三一眼,无悲无喜,便从一旁绕道而行,径直入了碎玉轩,上次门口传话的小丫鬟紧随其后。
女子刚离开,尚四和李大不约而同爆笑出声,纷纷打趣道:“许三公子许久未见,风采可是依旧?”
许三瞪了两眼,“得得,你们两个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尚四笑道:“不是,不是,只觉得你这话说的啧啧风采依旧!你当这是故人重逢阿?”
“我这不一紧张酒说错了话吗?”许三撇了撇嘴,说着抬步入碎玉轩,“快些。”
“好嘞!”
入了碎玉轩,许三凭借着满腹经纶以及对墨宝的深刻见解,引的女子另眼相待,冷漠的神情也柔和下几分,倒是把许三高兴坏了,当天晚上,便拉着尚四和李大对酒当歌。
“以前阿觉得学那些个琴棋书画没什么个用处,如今想来,祖母实在是太英明了!”
许三举着酒杯兴奋道。
尚四撇了许三一眼,打趣道:“也是,要是让许祖母知道她苦口婆心教导的孙子用她教授的才能不去一展宏图反而去追女子,怕是要气吐血吧?!”
“瞧瞧,你这就是嫉妒我。”许三撇撇嘴,满不在意道:“家里头,大哥和二哥都成家立业了,如今也就剩下我,前些日子祖母还念叨着我的婚事,说我不上心,这事若是让她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开心呢!”
尚四嘴巴半张着,欲言又止,思虑了半晌,婉转劝道:“你前些日子刚犯了错,你若是将这事同祖母说了,怕是当时候定然要问你怎么出的府!”
“说的也是。”许三赞同的点点头,忽然猛地一惊,瞪大眼睛,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是偷跑出来,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了,要是让老家伙知道,怕是又要掉一层皮!”
李大悠悠调侃道:“你倒是也不容易,天都黑了,才想起这事。”
许三挑眉辩解道:“我这不是高兴过头了吗?不说了,小爷我得赶紧回来,今晚的酒算在我头上!”
“好!”尚四爽快道:“就等你这句话了!小二,把店里最好的女儿红,米露,桂酒,不管什么酒,只要是好的,都给本公子上来!”
“好嘞!”
许三啧啧两声,“你们俩这是打算把自己喝死不成?”
尚四笑道:“那倒不是,喝不完,带走!”
“无情!”
尚四摊手道:“我们俩陪了你一天,喝你这点酒不过分吧?”
许三想了想,摇头道:“不过分。你们先点着。小爷我呢先走了。”
“等等!”
许三刚迈出一步,李大当即唤住。
许三机械般转头,不解道:“怎么?”
李大眉头一挑,狡黠笑道:“走可以,先把酒钱付了。”
“额...呵呵...”许三尴尬又不失礼貌笑了笑,“瞧你这话说的,先记账上,等下次一同付了。”
“别!”尚四当即反驳道:“每次都记账上,结果每次都是我替你付的,这次你不付就别想走,到时候伯父若是发现你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