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面色微冷,“本宫说过,只要你不触犯于我,往日的过错本宫皆可以既往不咎,今后也会相安无事。可惜...”
缓缓蹲下身子,一把捏住知答应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瞧着泪流满面柔弱的神情,却再也生不起一起怜悯。
“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得寸进尺,白日做梦,竟然还想着用许御来威胁本宫,你让本宫再如何容你?!”
知答应浑身一颤,连声求饶,“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姐姐再原谅知愿一次好不好?以后知愿以姐姐马首是瞻,姐姐让我往东,知愿绝不往西。就饶过知愿这一次,知愿再也不敢了...”
哭的泪声俱下,如能断肠一般。
琴瑟面无表情,冷眼瞧着,“原谅这个东西,次数多了,就不值钱了。瞧瞧你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说着,怒甩开知愿的下巴,弱不禁风的知愿一下子歪倒在地上。
琴瑟缓而起身,一旁的红叶眼力劲的递去一块绢帕,顺手接过琴瑟抱在怀中的波斯猫。
琴瑟拿着绢帕一点一点擦拭沾在手指上的泪水,满眼的嫌恶。一根一根擦拭干净,随手扔在知愿面前。
歪倒的知愿含着泪慢慢的跪正,看着面前被扔落得绢帕,瞳孔中猛然闪过一丝强烈的恨意,随即转瞬即逝,死死的咬着下嘴唇,对着琴瑟的珐琅绣花鞋。
“砰!砰!”
一声接着一声磕头,一声比一声响,空旷的大殿上格外响亮。
不一会,波斯地毯上磕出一个红印,琴瑟冷眼看着知愿的举动,意料之中的事,但瞧见那个红印的时候,还是露出一分黯然。
叹息一声,“红叶,扶她起来。”
“是。”红叶顺从的将波斯猫放在一旁,扶着知愿起身,知愿眉间一喜,却仍是我见犹怜般含着泪花楚楚可怜的望着琴瑟。
攥着衣角,小心翼翼呢喃:“姐姐...再给知愿最后一次机会,知愿再也不敢了。”
琴瑟看着额头磕的血红一片的知愿,微蹙眉,沉声道:“本宫是琴嫔,知答应请慎言。”
知愿一惊,腿脚一软,若不是红叶搀扶着,怕是又要跪下继续磕头谢罪。
“琴嫔...妾身知错。”
琴瑟皱眉,警告道:“知答应...机会不易,今日本宫就当作你从来没来过和春宫,往后切莫再犯糊涂,这和春宫还是不要再来了。”
知愿大喜,连忙谢恩。
琴瑟看着,没由来的烦躁,一刻也不想让知愿在这里呆下去,遂吩咐红叶道:“送知答应离开,莫要让人瞧见她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本宫这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呢。”
知愿闻言,心头一颤,连忙用衣袖胡乱的擦拭着泪水,妆也哭花,瞧着这幅模样,不知情的人,难免胡思乱想。
“妾身明白,妾身今日从未来过和春宫,也不会让他们知晓。”
琴瑟“嗯”了一声,随意的摆摆手,让红叶带她离去。知愿这么一闹,额头不经有些发疼。
待红叶回来后,发现琴瑟正四处寻找些什么,连忙上前询问,“娘娘,再找什么?需不需要奴婢帮忙一块寻找?”
“波斯猫,一转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
红叶四处寻找,终是在桌子下面发现了正打瞌睡的波斯猫,连忙抱给琴瑟,“娘娘,您瞧,找到了,在桌子上打瞌睡呢。”
琴瑟皱起的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接过猫搂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它的毛发。
许是弄的舒服,波斯猫懒洋洋的“喵”了一声,趴在琴瑟怀里任由她抚摸。
“皇上说这波斯猫不同平常的猫,非比寻常,果真是非比寻常,懒得很。”
红叶弯弯嘴角,“不过也懒得可爱。”
随后犹豫道:“娘娘,现在皇上不在,不如让奴婢来吧。”
琴瑟宽慰道:“无妨,吃了药,抱起它来也不是很难受。”
红叶心疼的说:“娘娘本身就对动物的毛发过敏,又何必日日抱着它呢?”
琴瑟轻声叹了口气,“皇上喜欢这猫,你没瞧见,上贡的东西中,皇上只对这只猫多看了好几眼,皇上说,这猫橙黄色,贵气,还皇家风范。”
嗤笑一声,“一只猫而已,哪来的皇家风范,可惜,皇上就是喜欢它,皇上喜欢它,本宫就要伺候它,日日给它顺毛,这能它才能依赖本宫,让皇恩更为巩固一些。”
红叶满眼的心疼,欲言又止。
琴瑟知道她要说什么,遂转移话题道:“人送走了?可有人看见?”
“送走了,没有人看见。”
“嗯,那就好,让人给长公主那边透点风,长公主会处理的。”
红叶微惊,却也了然,“娘娘是要借长公主的手除了知答应?”
“她今日敢威胁,他日便敢要了本宫的命,留着始终是个祸害,让长公主去办,和春宫也会少了很多麻烦,即使东窗事发,我们亦可以独善其身。”
红叶沉吟,“奴婢明白,这就去让人将今日的事透露给长公主。”
琴瑟“嗯”了一声,抱着波斯猫朝着贵妃椅走去,忽的停了步伐,看着地毯上那一抹红,有些出神。
随即叫唤住红叶,红叶连忙折回,询问:“娘娘,怎么了?”
琴瑟叹息道:“罢了,这件事还是不要麻烦长公主了。”
“那知答应那边...”
“派人盯着,过些时日,再除掉她。”
“可是...娘娘不是说留着始终是祸害吗?”
“太早了,会引起怀疑,等些时日吧。她在看本宫这受了惊吓,即使有报复的心,一时半会也不会行动,过了风头再说。”
红叶皱了皱眉,忍不住提醒道:“若是娘娘亲自动手,万一弄不好,会连累到娘娘。”
琴瑟垂眸,一双眸子阴晦不清,露出几分惆怅。“透露给长公主,怕是她苦苦求来的一家子人也无一幸免。”
“娘娘是想保住知答应的家人?”
“嗯...”
“娘娘是顾及和知答应的情谊?”
琴瑟莞尔笑笑,摇摇头,“情谊?她撕破脸皮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只是看着她求本宫的时候。忽然想起本宫的以前,只可惜那个时候,本宫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爹阿娘死在自己的面前…罢了,罪不及家人,远在天边,碍不了本宫和长公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