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口酒之后,他总算是想起陈昊刚才问的问题了。
“瞒了你这么多年,今天看你也长大了,我也就把事情告诉你吧。”
刘爷爷停顿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思考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你妈,生你的前一个月,你爸才带回村的,一个月都没有出过门,嗯,我见过那么一次,就一次,还是生你的那晚,难产,我们都说要送她去城里的大医院,她和你爹两人死活都不肯答应。”
“我们本来以为你爹妈是害怕去医院没钱所以才没去,所以那天晚上我们全村人都凑钱,凑了一千块钱,那时候的一千块可值钱了,能买一头牛呢!”
“可是我们刚把钱凑够,你也就生下来了,你爹说孩子都生下来了,就不用去医院,然后就把钱都退还给我们。”
“当时你爹有了个儿子,大家都为他高兴,也就没想那么多。”
“可是到了第二天,你爹还在,你妈却没了!”
陈昊一愣,急忙问道:“这个没了怎么没了,是死了还是离开了?”
刘爷爷摇摇头:“你爹告诉我们,你妈是因为生你的时候难产,死了,可是这才过了一天晚上,就算是死了个人,也应该见到尸体吧?你家里除了你和你爹,什么都没有。”
“你说你妈走了,也说不通,那时候的村里可不像现在这样,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更别说通车了,想要出村的唯一办法就是走路,但是一个孕妇不可能刚生完孩子就走五六十公里吧?”
“后来,你爹又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全村挨家挨户的去求,说今后你要是问起这事,就都说你妈是因为生你的时候难产死了,看着他的样子,我们也只好全都答应。”
“你还没满月,你爹也就带着你走了,你也知道,他是个军干部,不可能长时间待在家里,到你快三岁的时候,你爹突然带着你回来,把你交给雷子他媳妇说帮忙照顾,第二天天都没亮就又走了。”
陈昊和刘念跟听故事一样静静的听着,刘爷爷这么一说,自己出生那几年简直就是个传奇故事啊。
刘爷爷说的雷子他媳妇,也就是石军他娘陈翠了。
刘爷爷又喝了一口酒:“我们本来以为你爹是想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但是一年以后,我们才知道你爹要去打仗了,不得已才将你送回来的。”
“你六岁那年的事情你也应该还记得吧,爷爷我也就不多说了!”
陈昊听完,愣了好一会!
六岁,在记忆里,自己就是跟父亲一起在仙南村过日子的,直到八岁那他旧伤复发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