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不准再这样了,今个吓我一身冷汗!”她道。
陈屠户那刀要再深一些,骆风棠的手就没了。
虽然被砍的是左手,可是缺了一只手,几乎是毁了他一半。
还怎么从军?怎么建功立业?
想想都后怕!
骆风棠把她的后怕看在眼底,却笑了。
“跟你的命比起来,我一只手不算啥!”他道。
“不准你说傻话。”她道。
“不是傻话,是真心话。”他道。
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头发。
“就算一只手,我也可以抱你。”
“要是你没了,我就算双手,又如何?抱谁去?”他问。
她没吭声,抬起眼来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他俯下身来,目光严肃而认真的看着她的眼。
“答应我,往后打架,不能这么冲动。先保全自己,好不好?”他道。
“我知道你不怂,就算是为了我,偶尔怂一把,成不成?”
他又问,声音几近央求。
她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她率性而为惯了的,前一世做特工,唯一的目标就是圆满完成任务。
个人生死,她从不放在眼底。
因为她一直相信,让要让别人怕,首先得自己对自己狠。
但是此刻——
“好,我答应你!”她轻声道。
“那这同样的要求,你也得答应我,行不?”她也问他。
他点头。
两个人达成了某种默契,会心一笑。
“走吧,去隔壁屋里吃猪肉炖粉条去。”她招呼着。
“嗯!”
……
老陈家。
陈屠户的本家堂兄弟们,一哄而散。
就剩下陈虎陈熊的两个舅舅在这,帮着这母子几人出谋划策。
陈虎娘头上裹着一块帕子,靠在床上,脸色蜡黄,眼睛都哭肿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你们爹进了大牢,天要塌了啊……”
妇人六神无主,坐在那喃喃着。
然后看屋里哪个在说话,无助的眼神就投向谁。
这会子,说话的是妇人娘家大哥。
“妹夫拿刀砍人,不是骆风棠挡住,老杨家那闺女这会子真砍死了。”
“这事儿全村人都看到了。”
“这会子惊动了衙门,过来抓人,是真理亏了。”
“大哥,咋办?咋办啊?”妇人喃喃着问。
“孩子爹手指还有伤呢,大哥你们快想想法子,把他从大牢里捞出来吧!”妇人哭着央求。
娘家大哥一脸为难:“我们都是平头小老百姓,没权没势,衙门里也没人,咋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