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程威轻轻叩响了王穷卧房的门。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种程度的响动,已足够将他的主人惊醒。
“谁啊?”果然,没过多久,王穷那半梦半醒的声音便从房中传来。
“庄主,是我……”程威应了一声,又顿了半秒,再道,“院内……有客人求见。”
“啊?”王穷翻了个身,瞥了一眼窗外,天色俨然是一片漆黑,“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庄主……寅时。”程威回道。
一般人听到这里,可能会立刻喊出诸如“你有病啊,凌晨四点见什么客?”之类的话来。
但王穷的反应不一样——他瞬间就清醒了。
王穷很了解程威,也很了解保护自己的防卫措施有多么严密,所以,当他听到“寅时”这个答案时,程威之前那句话里特意带上的“院内”二字,就显得有些严重了。
放眼整个武林,能在这个时间,来到王穷所在的院落中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更奇怪的是,身为护卫之一的程威,居然还帮对方来通报了一声?这是什么情况?
“嗯……”王穷沉吟了一声,在这一息之间他思考了许多事,然后,他开口道,“让他们进来吧。”
“这……”程威犹豫了一下,“直接进您的屋子?”
他问这话的时候,屋里的王穷已经自己把床边的炕桌给搬到了床上,并用一个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啊,对,你也进来好了。”王穷甩灭火折子时,如是回道。
见屋里已有灯光亮起,程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回了声“是”后,便转身将那两位“客人”引到了屋前。
不多时,程威就推门进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庄主。”程威进屋后,恭敬地对王穷道,“客人带到。”
“这两位是……”王穷一边打量着觉哥和若雨,一边开口询问。
“好说。”封不觉顺势抢过话头,冲着王穷很不走心地来了个抱拳拱手,并言道,“在下破剑茶寮寮主,封不觉。”他又朝若雨那边抬了下手,“这位是我的师妹黎若雨。”
他这次没有给若雨冠上“夫人”的名号,倒不是因为他不想,只是因为若雨事先就跟他打过招呼,让他不要占这种“略显幼稚”的便宜。
“破剑茶寮?”王穷听到这四个字后的反应,却是出乎了觉哥他们的意料,“破剑茶寮……破剑茶寮……”他低声地、反复地念叨着这四个字,露出了沉思之色,足足一分多钟后,他才看着觉哥念道,“你真是破剑茶寮的封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