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的季风依旧强劲,在沿海挺逗了大半个月的船队在南下途中毫不费劲。算算时间就快要到目的地了。
中华号上,梁明微笑着向一旁的几个欧洲人问道:“卡尼基船长,你说现在距离拉瓦格最多只有两天的路程是吗?”他的心情很不错,这次南下的冒险之举不仅一帆风顺,而且收获很不小。
随从左右的李根富马上向克劳德·卡尼基翻译了出来。李根富的英语很不错,他这个人简直是个语言天才,不仅精通葡萄牙语、西班牙语,就是在澳门很少被使用的英语也说得不错。偏偏此人家事单薄,仅有父母和两个弟妹,梁明到了澳门刚打听翻译的事就听说了他。此后的结果就不言而喻了,在李家留下一千两银子后李根富就是他的了。
有了李根富的加入,梁明的澳门之行收获不小,除了又拉了九个翻译外还买了一份南洋的海图,虽然花了三百两银子但梁明依然感觉是自己赚了。
“当然,尊敬的将军。”克劳德·卡尼基虽然是瑞典人,但也是经常跑中国线的,对南洋各地的普补给点了如指掌。“最多两天”,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您可以去问问肯尼兹·森先生,他是也这样认为。”
“是的,尊敬的将军,我们可以用生命保证这是个事实。”肯尼兹·森连忙答道。克劳德·卡尼基说的是英语,虽然有些生硬但肯尼兹·森还是听得明白的。
肯尼兹·森是英国人,和克劳德·卡尼基这个瑞典人一样是在广州外海被梁明拿住的。梁明在那里一共劫杀了五艘欧洲商船,除了一艘不识像的被击沉外余下四艘都是很聪明的投降了。这四艘商船来自是个不同的国家英国、瑞典、西班牙、荷兰,梁明笑了,这还没开打呢就有人送上门来了。行,正好练练手,对西班牙、荷兰的两艘商船梁明毫不手软一律斩杀,当着克劳德·卡尼基、肯尼兹·森的面两艘商船上一百四十号人被砍了脑袋。
看到那一百多颗血淋淋的脑袋,克劳德·卡尼基和肯尼兹·森都崩溃了,此时的梁明这些黄皮肤的中国人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地域的撒旦。面对梁明的要求他们无有不应。特别是在梁明攻杀了巴斯科的西班牙驻军后,这种畏惧已经深深的刻入了他俩的脑子中。
巴斯科是西班牙最南边的殖民地——巴坦群岛上唯一的城镇,里面有一百五十人的驻军和四五百的西班牙平民。周边散居着四千多当地土著,当然还有少数的华人。
就在三天前,梁明的到来使得这里化为了杀戮之地,全部的西班牙人和三千多当地的土著被杀戮一空,仅剩下颤颤巍巍的二百多华人。现在这些语言尚不相通的二百多华人都被梁明带上了船,虽然这二百多人还不清楚梁明的身份,但他们很明白自己是上了贼船。因为就算交流有些困难,但穿着打扮是看得出来的,梁明船队上下都剪了辫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巴坦群岛不是个好地方,这鬼地方常年有频繁的破坏性台风。农业以块根作物,特别是番薯,为主要粮食作物,剩馀的部分用於少量牲畜饲养业。渔业是补充性经济。房屋用石头和瓦片为材料,建在避风处或树下。要不是看在这是个不错的补给地,西班牙殖民总督是不会从原本不多的兵力中抽调出一个连队在这里驻留的。
梁明真么会待在这里,他早已经瞅准了个好地方——拉瓦格。这拉瓦格位于吕宋岛西北端,拉瓦格河口北部,临南海。当地的西班牙驻军有一个营,但仅仅是四五百士兵根本对梁明构不成威胁。这地方是玉米、水稻、烟草集散地,还是一个很不错的渔场,梁明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粮产地。两个月下来,从荣成起航时装载的近七万担粮食只剩下一半了,余下的最多也就能撑两个月,所以尽快取得粮食产地才是最重要的。
李根富若是到了现代那就是最顶级的翻译人才,梁明觉得他的水平已经达到随声翻译的地步了。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两个人是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两天后,只要两天就能到了。
心情大好的梁明决定安慰一下这两位功臣,“克劳德·卡尼基、肯尼兹·森”,蹩嘴,“你们尽可放心,只要到了拉瓦格我会立刻就放了你们,你俩的船只、货物一点都不会少,同时我还会奖赏你们每人一万两白银作为感谢。”
克劳德·卡尼基和肯尼兹·森有点晕了,李根富的话在他们听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能保着性命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自己的商船还属于自己,甚至还有一万两的白银,真是不可思议!反应过来的二人连忙感谢道:“您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将军,对于您的仁慈………………”
梁明笑了,“仁慈?”,“你们不是应该认为我是撒旦的化身吗?想一想那两艘商船?还有巴斯科?”
克劳德·卡尼基、肯尼兹·森二人的脸色立刻发白了,巴斯科的情景对他们说简直就是地狱。不过现在二人还不回傻到去承认,强忍着心中的反胃,二人脸色苍白的又是一番赞扬。
梁明没再看玩笑,他知道像这样的大屠杀在西方是很少见的,准确的说是很少见到被施展到白人头上的。梁明不想放二人回去后被渲染成地狱的使者,他自己的声明并不重要但是整个大中华的声明是需要维护的,毕竟现在自己在二人眼中代表的是中国人。
因为对历史的爱好,梁明勉强称的上算是一个知识面广,对大多数国人不知道的“16——18世纪欧洲中国热”还是稍有了解的。很多初中生、高中生对于历史课本中欧洲启蒙运动中(法国为最,例子:伏尔泰、杜赫德)描述的“儒学”镜像感到不可思议,甚至认为是自己给自己贴金。但那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而让欧洲人改变对中国看法的时间就是18世纪末——19世纪初,梁明不像让自己的作为成为其中的推进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