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娇咬着嘴唇点了下头,嗓音沙哑道:“见过,有一天夜里爹又赌输了钱,他喝的醉醺醺的,嚷着要去挖姐的坟,说姐活着的时候没赚钱孝敬他,死后去她坟里拿些钱总不过分吧,毕竟是镇南侯府里面出来的,爹认为棺材里面会有值钱的陪葬品,我是摸黑跟着爹去的。”
“爹把坟挖开后,没找到值钱的东西,就走了,我等他走后才跑过去看姐姐,姐姐的尸体被包裹在一块破席子里面,爹…爹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姐的尸体!走的时候也没有把姐的棺材盖上!”
“我打开席子,这才知道姐她死的有多惨!她眼睛睁的很大,身上全都是伤,嘴巴被用细麻绳缝住了,里面塞满了头发,四肢被用棺材钉钉在了棺材里面,不,不对,她的头,连带着半个肩膀都被扯了下来,是死后被缝合回去的,上面还有密密麻麻的针脚。”
只是听着吴玉娇的形容,胖子就觉得后背寒气直冒,尤其是头被扯下来这一段立刻让他联想起了沙场上的万人敌郭大将军,徒手裂甲,扯掉对方主将的人头而归,这…这一幕何其相似,这样看来医生的猜测没有错,这位镇南侯也是一位门徒,而且还是一位即将被彻底侵蚀的门徒!
但缝嘴,而且嘴里面塞满了头发是什么意思,还有用棺材钉钉住四肢,这样的场面充满一股浓郁的宗教色彩,肯定是有某种寓意在。
江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这是一种刑罚,行此刑罚的人知道受害者满腹悲怨,担心受害者死后去阎王那里告状,用头发塞满嘴,然后再将嘴缝上,这样到了下面,受害者也说不出话,也就无法讲述自己的冤情,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舌头应该也被割掉了才对。”
吴玉娇此刻早已泪流满面,狠狠点了几下头,“你说的没错,我见过姐姐的尸体后,好久都没有再睡个安稳觉,姐姐她死的太惨了,我娘她因为姐姐的事情哭瞎了眼睛。”
听闻这一家人的惨剧胖子想要安慰这个可怜的女孩,但嘴巴张开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毕竟此刻他们也无法从根本上帮助他们,而且他们的处境也算不上多好,这里和他们的世界毕竟有隔阂。
沉默片刻,江城站起身,“你姐姐的墓在哪里,方便带我们去看一看吗?”
“没有了,被我放一把火,烧了,剩下的碎骨被我丢进了大河里。”吴玉娇吐出一口气,满目悲怆。
江城闻言脸色变得奇怪,“都说入土为安,你为什么要烧掉尸体?”江城的怀疑有根据,在这个时代的背景下,人们压根就没有火花尸体的概念,讲究的是入土为安,享受亲人,或是子孙后代的祭拜才是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