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鳐洲,乌鑫城。
火红的林叶遍布山野,依山而建的城市下方是一条缓缓流淌的大河,如今河对岸外是驻扎的黑旌黑甲的大军,虽然这些士兵衣着不一,大多还是藤甲和皮甲,但士气如虹,在河对岸日夜不息的打造攻城器械,让城中的守军焦虑不安。
又是一天日落,镇守该城的都尉从城头走下,身旁跟着几位军将。
“洛京那边可有回信?”他走在城墙的石阶梯上,目光偶尔扫过城中的高塔和驻兵。
“洛京那边没有回信,不过根据我们在洛京的一些同僚传信,新君在忙着收拾戴王进攻后的烂摊子,还有筹备兵马准备抵御北府军的南下。”
“怀南王陛下虽然暂且击退了北府军,但那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一部分约十二万大军早就向西直行,直攻洛京了。”
“卓牧野果是大将,见东南多水域施展不开,就把骑军直接调出,直取洛京了。”
“虽这部分只有十二万人,但大部分都是草原上戎马大半生的精锐铁骑,新君惊惧不已,自保都来不及,更不提来支援我们了。”
“看来洛京那边是指望不上了,怀南王那边如何呢,他们的驻军离炎鳐洲较近,如果挥师南下,未必不能救于水火。”
“怀南王那边确有回信,但言之要下个月才能抽出部分兵力来支援,这个月仍需我们坚守。”
“还守一个月?”这位都尉露出冷笑,然后看眼外面那大片的黑旌黑甲的军队。
“还过半个月,我估计就被对面那些人吃干抹净了。”他摇摇头,然后背着手慢慢走下城头。
就这样一路沉寂了许久,临到回营房前,他突然又停下脚步,看向城中一角。
“浴炎红鳐门那边……”如果能请的浴炎红鳐门的上门大派弟子来相助,守住这乌鑫城自然是轻而易举。
下面几人相互看了几眼,才缓声说道:“浴炎红鳐门乃是赤凤嫡传,她们对皇室很‘失望’。”
接下来的话几人没有说,都尉也清楚失望是什么含义,恐怕是还有些不忿吧,若不是先帝已逝,现在浴炎红鳐门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举动呢。
自从天子驾崩后,这天下局势就几日一变,即便原本是对王朝忠心耿耿的州牧和将士,如今也逐渐迷茫起来,寻找不到效忠的意义,天子遗诏令王朝自绝,但为新君所逆,其他两王也不肯放弃。如果有人能快速登基,且王朝内没有争议,或许还能扭转过来,强压反对的声音和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