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睁开眼就看到床头趴着一个男人,背影狼狈陷入沉睡。男人因为守着她,脸色都憔悴了,都有胡子了,侧颜却依旧轮廓英俊。
她太阳穴还跟针扎一样刺痛,脑部一阵一阵眩晕袭来,全身没恢复多少力气,以为不会有人听到这么细小的响动,正准备蓄力支撑起来。
她的手才挪动了一下,就感觉被人攥在手里。
乔念还没回过神来。
下一秒因为她细小的动作惊醒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双眸布满血丝看向她,立马确认她的安全。
男人对上乔念睁开的眼眸,像是暴戾的猛兽瞬间被抚慰骤敛起身上浓重的防备和杀心。
乔念嗓子太痛了,眨了眨眼睛:“我渴了……”
叶妄川好似从炸雷中清醒过来,抿紧薄唇,霎时起身高大身躯转过去给她接水。
乔念就看到他脚步踉跄,并不如以往运筹帷幄的从容淡定,因为焦急,路上还撞到桌角,椅子,发出滋啦的声响。
然后就是一阵密集脚步声。
她没等几秒钟,有人推门而入,乔念只看到头顶罩过来一片阴影,紧接着腰上被人扶着坐了起来。
那人给她垫好垫子,松开手,递过来一杯水。
乔念接过来咕噜噜喝完。
“还要不要?”男人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顺手从她那里接过水杯,就准备转身再去给她接一杯。
乔念伸手抓住他衣袖,太阳穴刺痛,不影响她打量站在她床头的男人,喊出他的名字。
“叶妄川。”
她嘶哑的嗓子喝了水,好歹能听,不再是破碎的音节。
原本要走的男人见她用力的攥住自己指节泛白,马上放弃去接水,转过身搁下水杯顺着她坐在床边轻抚她后背:“没事儿了。”
乔念被他拉入怀中,听见他胸口强有力的心跳声,灼热、痛苦与黑暗的大海逐渐变成过去式。
她终于彻底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久到女生蜷曲的手指松开紧攥的衣服,乔念完全从噩梦般的大海回忆里清醒过来。
她马上想起叶妄川被海鸟攻击,为了救她跌落大海,还有秦肆、观砚他们,支撑着坐起来,苍白秀美的脸上多了一丝理智。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跳下海里找我,潜入的太深昏迷了过去,我把你带上来在海上飘了一阵子,运气好,碰到了山姆的船。他出海打鱼追海豚耽误了时辰,开到了风暴区边缘地带,误打误撞救了我们。”
叶妄川从身上摸出来一颗糖,细心剥开糖纸递过去:“你刚醒,吃颗糖免得低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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