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有许多她经历过的画面,还有很多没见过的画面,
各种片段融合在一起,让她分不清自己究竟在现实还是梦境。
有些片段一直在不停的重复:靳北野上一秒还站在舞台高歌,下一秒就倒在血泊之中,湛承司举起奖杯,转眼却是质问着她为什么背叛,以及薄雅鹤,决然离开的背影,她似乎听到了娱乐新闻在说,知情人爆料薄雅鹤依仗资历,欺压新人,名不副实……
那声音余音绕梁般在她脑海里回旋。
再后来,她就到了在南江的连宅的房子里。
她关了灯,连窗帘都被拉的密密实实的。
她缩在墙角,全身都蜷缩起来,不留一丝缝隙,她在疯狂的流汗、发抖,嘴里似乎还尝到了舌头被咬破的血腥。
有人敲了门。
她并没有说话,可敲门的人已经走进来了,是柏泠玦。
她恐惧的掐住了自己的双臂。
“连千奈,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柏泠玦的黑色高跟鞋停在她面前,细碎的闪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狠狠地掐自己的胳膊,用指甲抠自己的肉,她相逼迫自己去回答柏泠玦,可连她自己都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连宁安推开门进到卧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蜷成一团的连千奈,她整个人都在黑暗的夜色中剧烈的颤抖,连宁安慌忙上前,手刚刚碰到连千奈的脸颊就感到一阵湿润,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
“奈奈,奈奈……”连宁安轻轻晃了晃连千奈的肩膀,“是哥哥……”
他打开了床头灯,就看见连千奈脸色苍白,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眼周更是像痛哭过一般,在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格外明显的红。
她做噩梦了!
连宁安几乎立刻就得出了结论。
“奈奈,别怕,哥哥来了。”他低头环抱着连千奈,慢慢的安抚,
而此时的连千奈却看到自己推开了柏泠玦,她夺门而出,跑得飞快,她的理智似乎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她甚至自己发动了汽车。
她开到了码头。
很像电影里柏泠玦拍戏的那个码头。
她从车里走下来——
“奈奈,哥哥在这里……”
哥哥,哥哥,奈奈好想你……
睫毛微颤,连千奈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苍白的脸色印着一双如子夜般漆黑的双眸,泪光闪烁,惊慌无助。
那一瞬,连宁安恍惚间似乎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上一世的连千奈,她那么绝望,她一直在等着他,可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他。
“奈奈,别害怕,哥哥在这里。”